李嫦又道:“娟姐儿自定亲后就被姨娘拘到屋里,康哥儿不便来,他两俱都托我来看你,你可别见怪。”李姝闻言双脸微红,也支支吾吾的道:“宁哥儿也说不便来,托我来看望一声。”

李婠道:“哪里的话,不过小病,那值得你们亲自来一趟。”李婠见李姝不自在,忙换了话题,几人略聊了片刻后,李嫦几人怕打扰李婠养病,便离去了。

李姝行至半路,心中郁郁,对着湖水捂脸哭了起来,贴身伺候的桂姐儿忙递上帕子,问道:“姑娘这是怎地呢?怎哭了起来?”

李姝道:“你是没见,小妹躺了两天,一起长大的姐妹兄弟哪个不挂个心?偏偏宁哥儿整日里醉生梦死,学也不上了,整日胡混。老太太他不去见,小妹病了他不理,尽和老爷太太吵架。连姐儿走了我也伤心,但我们几个儿一般大,都是骨肉血亲,如今他要娶新嫂嫂,嫦姐儿几个也定亲了,他怎理都不理?”

这厢,柳妈妈捧着药进屋,李婠心中讶异,面上自然接过药碗喝了,柳妈妈见她并无他话,心中一松,接过药碗出去。

待人走后,夏菱轻声把老太太的话原封不动说出,李婠垂眼道:“先这般罢。”

如今这般,暂且也没个好主意,她远着柳妈妈,一是隐约记得梦中柳妈妈侄子好赌,日后会偷她不少首饰去卖,二则她时常出府,柳妈妈又是个耳报神,遂有意远着她,让她在庄子上荣养。

如今她有要事要办,到有几分棘手。

可叫她延缓两日又不甘心,遂想着,若是祖母怪罪,且多抄写书罢。

这日一早,天不见亮,菊生领着李记布庄庄管事从东北角偏门进府,顺着后廊进了海棠苑。

庄管事昨日接到消息左右难眠,一早便打理妥当候在角门,他见菊生后小心打听,只对方也不知所以然。

一路走来,他见苑里丫鬟婆子屏息敛声,低眉塌眼,心中胡乱猜测,有几分暗怕,到正厅,他眼光扫见正厅屋里四角点着烛火,屋里明亮,神色缓了几分,恭敬行礼。

李婠高坐软榻之上,见一道高瘦影子跪下,耳边又听这人道:“请女东家安。”

李婠道:“庄管事不必多礼,快快请座。”对方依言坐了。李婠又与之闲话几句,问些可用饭食,布庄生意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