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听后连道三声阿弥陀佛:“没事儿便好、没事儿便好。”后包了十两银子亲自送邱大夫出去。

这头老太太端起茶盏重重磕下,这一声响动吓得屋里丫鬟婆子俱都跪下。

老太太道:“这是怎地回事?昨日是谁在伺候?”夏菱与秋灵两人忙膝行向前,磕了个头,夏菱两人不敢隐瞒,一一说了。

夏嬷嬷打帘子进门后听了大半,又见老太太眉头紧皱,怕她罚人,道:“难怪难怪,俱都是十几岁的丫头,哪能想得周全。”老太太瞥夏嬷嬷一眼,说道:“罢了,这屋里也没个主事儿人,怎不见柳妈妈伺候?”

喜儿忙出屋唤人。柳妈妈一听是老太太召见,大喜,自打她病后,李婠便寻了个由头叫夏菱掌管钗钏盥沐,渐渐倚重起夏菱来,她倒是被撇到了屋外,做些不上不下的缝补衣物的琐事,活计倒是轻省,月钱也未变,但和跟在主子面前全是两个样,但她左右思量也不得其法。如今老太太传唤,她心中喜色便在脸上露出三分,又想着如今小主子病了,忙做出忧色来,与喜儿一道进去。

柳妈妈进屋便跪下请安:“请老太太安。”老太太并多说:“看好婠姐儿,下次若再是如此,拿你是问。”遂与夏嬷嬷乘软轿走了,刘妈妈趴伏在地,恭谨应是。

正巧,冬清端着药进屋。柳妈妈起身上前接过,示意夏菱几人把李婠扶起,伺候李婠喝药。

待众人出了里间,柳妈妈拉着夏菱等人劝慰道:“不怪你们,只还是年幼了些,主子说要冰就给冰,要减衣就减衣的,殊不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主子长远计,还是得劝着些,有个度才行。”

夏菱心里啐了一口,道:“我平日里知晓柳妈妈深思远虑,心里也暗自佩服,今日个儿说话怎地这么不着五六,倒全是姑娘不知轻重了,下次全由得你做主罢。”

柳妈妈本有意摆谱,显出自己老成持重,谁知碰了个钉子,忙道:“哪儿的话,菱姑娘是曲解了。”说完便走了,众人见此也散了。

又过半日,太阳西斜,李婠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在众人伺候下喝了莲花粥与乌鸡汤,精神气回来几分。

李婠道:“扶我起来梳洗罢。”正此时,冬清来禀,李嫦、李姝、李妍三位小姐来看望。李婠忙道:“引几位姐姐去暖阁稍坐,我片刻便来。”

一语未落,李嫦几人便入了里屋。李嫦见她要起身,忙制止:“莫起身。”冬清把她半扶起,往她身后塞了软枕,又带着小丫鬟奉上茶水,方退下。

李婠道:“又劳几位姐姐看望了。”李嫦道:“净说些胡话。”后又细细问她用了什么,身子可好些了。李婠一一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