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首望过去,果然见那托盘中,在形形□□上等玉佩中,就有那个和她的如来坠成一对儿的玉坠。
容王见她这般神情,不解地道:“阿宴,怎么了?”
忙抿唇一笑,阿宴摇头:“没,我也喜欢这个。”
说着这话时,她怕容王再问起来,忙取了那块玉佩,细心地为容王佩戴上了。
做完这些,阿宴也忙去了更衣室,在惜晴的伺候下,穿戴装点上了。
因为今日要进宫的,又是当了容王妃后的头一次,她自然是按照定制盛妆华服。
如此装裹下来,已经是未时了,阿宴也怕容王等急了,忙出来,却见容王正淡然地坐在靠窗的那个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坐在那里从容地看着。
午后的阳光投射在他犹如雕刻一般的面容上,为他深刻俊美的五官镀上一层淡金色,他就这么坐在那里,行云流水,富贵从容,真跟一幅画儿般。
听到阿宴出来,容王抬眸望过去,却看她盯着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不由轻笑了下。
“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温和。
阿宴见他这般笑,又有些怔怔的。
心道他以前冷得很,说话动不动绷着脸,还总是凶巴巴的,如今倒是和蔼了许多,难道竟然是打仗打多了,把人性子改了?
容王见此,当下起身,走到阿宴身边,挽起她的手:“有话就说。”
被这么问,阿宴情不自禁地开口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呢。”
容王挑眉:“怎么不一样?”
其实阿宴也说不上来,只好低声含糊地道:“就是不怎么让人害怕了。”
听到这个,容王静静地望着阿宴,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阿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妃了,我不希望你怕我。”
阿宴低头,轻轻点了下头,道:“嗯,我知道。”
容王挽着阿宴的手出了暖阁,却见外面早有软轿在等着,阿宴上了轿,容王却径自上了一旁的一匹黑马,当下两人前往容王府门口。
坐在软轿上,阿宴透过软轿的帘子,看向一旁,一路上自然会经过那处精心设计的长长回廊,她一下子就想起,上一世的自己,经过那个回廊的情景。
那时候她是忐忑的,没有软轿,就用脚跟随着王府的嬷嬷走过那里,前去拜见她那位当了王府侧妃的妹妹。
有一次,她正走在那里,却有动听的琴声从廊壁的孔洞里传来,似有若无断断续续的,那曲子非常古怪,和往日所听的完全不同。她心里存疑,有心要问,便随口问那前来迎自己的嬷嬷。
那嬷嬷看了她一眼,却说,那应该是容王殿下在听风阁弹琴,至于弹的什么,就不知道了,左右是寻常人不弹的曲子就是了。
她当时一听是容王殿下在弹琴,就不好多问了。
坐在软轿里的阿宴,抿了抿唇,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真得不必再想过去,现在的自己,无论怎么磕磕绊绊,还不是顺利嫁给了容王殿下,没有什么曼陀公主,也没有两个侧妃。哥哥也是那么的争气,是燕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才俊,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