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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正要问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你沈老师跟你说的?抬眼便见于逸秋撑着手靠着桌子,手扶额头,脸在胳膊后,头撇向旁边,双肩轻颤着。

再细细一看,露台灯光下,年轻男生红着眼睛,眼框浸满了泪水,要哭的样子,却是在笑。

【作者有话说】

仔细品品自己写文的口味,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个土狗

第36章

“沈老师,我想我妈妈了。”

原来当年妈妈死的时候,情况是那样的;

原来不是没人在意妈妈的死活;

原来不止他记得妈妈,有人跟他一样记了这许多年。

于逸秋不想哭,只想笑,可眼泪决堤似的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他既诧异命运的巧合和缘分,又痛恨这该死的人生让他早早没了最爱他的妈妈。

他从前总劝自己想开些,妈妈走都走了,人没都没了,他得好好活着。

可当下,听到刀疤说的这些“当年”,他想要质问捶打命运,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要经历这些,才要在多年后还反复于命运的齿轮中碾压浸没承受。

他不可抑制地在脑中反复推敲回想,妈妈从高处掉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特别害怕恐惧。

被抓住手的时候心里燃起过生的希望吗,脱手坠下的那一刻,是不是又特别的绝望?

于逸秋眼底的红悄然晕染,眼泪大颗地掉落。

他起先还有控制,后来索性不管了,哭就哭吧。

有什么不能哭的,他伤心他难过、他想妈妈,他为什么不能哭。

可给桌对面的刀疤哭得一脸懵逼加满头问号。

他心道卧槽,他现在讲故事的水平这么一流的?都给听的人干哭了?

刀疤抽纸巾递过去,说:“别啊,弟弟,我也没说什么吧。”

没讲到什么让人听了就要痛哭流涕欲罢不能的内容吧?

难道是因为他沈老师?

刀疤再递纸巾过去,道:“你沈老师得的心病,又不是绝症。”

于逸秋边掉着眼泪边擦着眼睛鼻子边被逗到似的笑了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吸吸鼻子,揶揄道:“我入戏了呗。”

于逸秋重新抽纸巾擤鼻涕,擤的声音老大,听得刀疤话茬都不敢接下去了,深怕再说下去,会给人听哭出一个西湖。

擤完鼻子眼泪止住的于逸秋把话茬接了过去,说:“那沈老师认错人几年,就关照了戴跃几年。”

刀疤听到戴跃的名字就翻眼睛,啤酒端起来喝,边喝边翻:“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