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北调了下空调温度,随口道:“爸爸休年假,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林增月才想起这茬,质问他:“你做什么骗我!休年假就休年假好了,说什么学习,学个鬼,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说!”他边说边动手,后腰疼痛也挡不住那股闹腾劲儿,趴在陆桑北身上闹他,肘关节无意压到了他的肩膀,男人闷哼一声,林增月垂眸细看,才发现那块皮肤有些青紫的淤血。
“怎么搞的?我刚刚打到你了?”少年拧着眉很不解。
他失笑:“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快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男人抿了抿唇:“真的没什么,我这次来其实是祭拜你妈妈,和看望她的父母。”这才是他这一趟的主要目的。
林增月哑然失语,不知道该接什么。
“你外公外婆就住在这个城市,他们人都很好,很健康,很硬朗,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很开心,还叫你过去玩,你想去吗?”
少年下意识盖紧被子,那是一个没准备好、有些瑟缩的举动。
男人摸摸儿子的头发:“没关系,我们下次再来也可以,我会陪你一起。”
林增月的指尖在他肩膀的淤青画圈,突然问:“你怎么说的,他们打你了是吗。”
他一句带过:“就是不小心撞到门上。”
其实是拐杖,实木拐杖重重地杵在他肩窝,烟灰缸从他的额角擦过,留下一块血痕,他跪在二老面前承受着他们的怒火,女儿因他亡故,唯一的孩子在外面流浪了十八年,他们怎么能不怒不怨?
他全部都担下来,因为这是他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