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砜让他坐回去。
梁白玉瞥嘴:“你不好奇?”
“不好奇。”陈砜问他洗完了没有。
梁白玉刚说洗完了,就被一双大手拖起两只脚放在硬实的腿上,他微微一怔。
屋里静了下来。
陈砜拿新毛巾拢住青年的脚,细细擦上面的水。
这世上有人浑身上下没有不精致的。
就连脚趾都无可挑剔。
可完美的应该是长年累月不断打磨修改出来的作品,而不是人。
人就要有缺点。
那才鲜活,真实。
陈砜擦完抬头,发现青年靠在床柱上面,指间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掐灭了,他抓着丝巾,睡着了。
抓丝巾的手指微微蜷着,就像小孩子抓妈妈的衣角。
一晚上过去,兔子死了。陈砜发现的时候,兔子尸体都硬了。
兔子是冻死的。
尽管陈砜睡前把笼子放在他爸那屋的火盆边,还是没用。
陈砜锯木头做笼子把兔子养起来,是想让梁白玉每天投喂逗玩。
没料到兔子才来他家,就走了。
梁白玉却没有半点意外,似乎在他看来,被关起来的野生兔子死了才正常。
第一天被关,第二天就死了也正常。
梁白玉站在堂屋,他看着空荡荡的笼子,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