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梁白玉扭过头,半抬的眼里含着逗弄的情趣,”你要给我挠啊?”
陈砜皱着眉看他。
“走开啦,热死了。”梁白玉眼角惑人的妩媚一扫而空,“我想洗澡。”
“不能洗,你身体太虚,伤也多,着凉了吃不消。”陈砜离开床,现在的他状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青年挠个痒都让他胡思乱想的往病情上扯。
“什么伤,不就是一点淤青。”梁白玉不在意的说。
陈砜呼吸沉闷,他走出屋子站在门头下,黑色棉衣上很快就沾了雪花。
屋里人的病蹊跷邪乎,摸不到头绪毫无办法,那种无能无力的感受就像一把刀挂在陈砜心口,只隔了一两寸距离。
刀落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要承受什么。
生老病死。
他身边人沾上了三个。
三个……
陈砜蹲下来,脑袋低垂着,任由除夕的风雪拢了他一身。
山下的鞭炮声响起时,陈砜在屋里守着梁白玉,他不太敢闭眼打盹,两只眼睛又红又干,胀痛得厉害,像是被沙砾磨着。
零点了,新的一年来了。
往年杨大勇放的鞭炮最响最久,那是杨常新从县城带回来的好鞭炮,盘成了一个大饼,挂在竹竿上老长一条。
今年没了。
劈里啪啦的阵仗普普通通。
“汪!”
放杂物的小屋里传来狗叫,陈砜正要去望一眼,衣服就被抓住,他看向醒了的梁白玉。
“小黑吓到了。”梁白玉不知道哪难受,眉心拧着,“把它抱进来吧。”
陈砜顺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