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梁白玉往里挪挪,手掀起靠着外沿的枕头一角,他垂了垂眼,模样有几分害羞。
陈砜将红包放进去。
梁白玉重新躺好,他两手放在腹部,闭上眼嘴角弯弯的。
那是一种心愿得到满足才有的愉悦。
已经没有了遗憾。
陈砜突然后悔给他红包了。
这份后悔在陈砜的心底泡发膨胀,以至于他听到青年说“我想喝鸡汤“时,脱口而出两字:“没有!“
“没有就没有,怎么还凶人。“梁白玉把背对着他。
陈砜的喉头一紧:“我是说,锅里没。”
见青年没有理自己,陈砜的情绪一激动,头就晕了,他掐了几下太阳穴:“每年我都是过会儿才炖鸡汤,煮鸡蛋,准备好了明早和面一起吃。“
青年还是不说话。
陈砜急了,他单腿跪在床边,凑近了些,嗓音低低的:“过年,不能生气。”
“生气了会怎样?”梁白玉昏昏沉沉。
陈砜手伸过去,虚虚的碰了下他散在枕头上的发丝:“不知道。”
气氛突然静了下来,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蔓延。
又像是谁都说得清,也道得明。
只是不能说,不能道。
梁白玉抓起了左手腕部。
剪得很平整的指甲摩擦膏药贴的“刺啦”声闷在被子里。
陈砜的信息素又变回原来的稀淡,可他的感知力一直很强不会受到腺体开合影响,他听见了那声音,忙问:“怎么了?”
“痒。”梁白玉的身上溢出热汗。
陈砜的气息喷洒在他头顶:“哪里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