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项铮可以确定,尤灿的朋友圈确实是在记录生命的倒数。

“尤灿。”他喊了声他的名字。

“嗯?”尤灿闭着眼应了声,声音很低。

项铮嘴唇张了张,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他叹了声气,走到床头,俯身把手放在了尤灿的额头上。

突然的凉意让尤灿睁开了眼,他笑了笑:“还有售后服务的吗?”

项铮没理会,自顾自问:“几天没吃东西了?”

“忘了。”

“我送你去医院。”

尤灿再次闭上眼:“不去。”

项铮收回手,没有说话。

他把带来的包放在床头柜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真空包装的输液管、葡萄糖吊瓶等东西,放好后环顾四周,又把角落的衣帽架拿到床边。

尤灿早就睁开了眼,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项铮没有理会他的目光,继续自顾自地给手消毒,然后戴上医用手套,熟练地用针管抽取药剂。

抽完的空瓶被放到一旁,项铮举起针管,缓缓朝上推进,空气被排出的同时,一点无色透明的药水也从针管里溢了出来。

水珠挂在针尖上,欲落不落。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尖锐的针头上仿佛流转着冷光。

尤灿:“……”

“先打一针,然后挂两瓶葡萄糖。”

项铮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把被子掀开,趴在床上。”

尤灿不动,但表情和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少年人的鲜活气:“你有病吧?谁允许你给我打针了?我让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