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为他检查的男医生戴着口罩,声音有些清冷低沉。

尤灿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医生按灭医用手电,站直身又道:“你出了车祸, 还记得么?”

尤灿迟缓眨眼:“车、车祸?”

顿了顿,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视线下移。可因为平躺着,除了被子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去感受身体的异样。

手有些木,有些胀,动弹手指时能感觉到手背上输液针的存在。

胸口很疼,用力呼吸时针扎一般,大概是骨折了,但是……

腿呢?

为什么腿上没什么感觉?

他试图动一动脚趾,屈一屈膝盖。

但他……

似乎做不到。

他仿佛失去了对下半身的感知和控制,除了难以形容的空洞感外什么也感觉不到,无法蜷缩脚趾,也无法屈起膝盖。

他努力地动了半天,但盖在下半身的被子连一丝褶皱都没增加,还是和刚才一样平整地盖在他的腿上。

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也什么都做不到……

荒谬恐慌又无助的感觉瞬间笼罩了尤灿。

他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滴,滴……”

特级病房内陷入寂静,只有监测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声响。

医生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不时掠过一旁的监测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