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宫鹤总能满足他所有的需求。

不管他说什么,宫鹤都能办到,并且办得非常好。他总是这么靠得住,小时候是,长大了也是。

一只大手捋了把他汗湿的头发,下一秒低沉的声音在尤涟右边响起:“以前不是一直说疼吗?今天不疼了?”

“疼的。”尤涟哑声说。

他流了太多的眼泪,也出了太多的汗,身体里的水分仿佛都被抽干,嗓子干渴沙哑,里面像有一把火在烧。

可他看起来却水灵饱满得很。

琥珀色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里面像是时刻含着一汪水,脸颊绯红,覆着一层薄汗,一串串细密又精致的水珠在他身上织成了一件若有似无的外套,手指轻轻一碰,就能捻起一点水渍。

还有那翕动的鼻子,张开的嘴唇。

哪哪都是白里透红,像是喝饱了水分的花朵,又像是充分熟透的蜜桃,都是随便一捏,便能捏得满手汁水。

就好比宫鹤现在这样。

他手心里、甚至身上都被露水沾湿了,只因为碰了那芬芳馥郁的花朵,吃了成熟饱满的果子。

宫鹤亲了亲尤涟的耳朵:“有多疼?”

尤涟想了想,实诚地说:“还好,能忍。”

他也分不清到底是麻木了,还是真的不疼。

他只知道心里的火终于被扑灭了,那折磨了他大半天的痒也终于有人挠了。现在他只觉得舒服,觉得浑身都懒洋洋的,惬意得很。

“上楼吗?”宫鹤又问。

尤涟摇摇头:“再等等,我再缓一缓。”

他们现在还在车里。

司机把车开到别墅就走了,他也没有把车停进车库,而是按照宫鹤的意思停在了别墅门口的平地上。

车里没有开灯,但并不暗。

尤涟趴在柔软的真皮椅背上,脸贴着胳膊,目光柔和地看向车窗外。从住进这里开始,他似乎就没有注意过周边,不知道邻居是谁,也不知道暖春门庭到底有多大。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别墅:“你知道那个房子里住着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