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尤涟看着宫鹤的眼睛,又问。
宫鹤没有吭声。
不出声,就等于默认。
尤涟眨了眨眼,他毫不怀疑宫鹤对自己的感情,但这种感情令他感到怪异。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其实并不在意我喜不喜欢你,因为你要的只是我这个人而已?”
话说出口的瞬间,尤涟心下忽然有一种豁然的感觉,“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你想要的就是我这个人,只是我这个人,对不对?”
就跟想要一个玩具、想要一本书一样。
他根本不在意玩具到底好不好玩,也不在意书的内容好不好看,他要的只是东西本身而已。
所以才会无止境地包容他一切的坏脾气。
所以身为豪门少爷,知道自己婚约对象是私生子的那一瞬也依旧能够面不改色。
因为他从头到尾就不在意那些。
“为什么?”
话说出口的瞬间,尤涟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他眼睛睁大,“是因为婚约,是吗?”
宫鹤轻轻颔首:“是。”
尤涟愣住,霎时鼻腔一酸,眼里也氤氲起水雾。
他用力地深呼吸,强行把想哭的欲望憋了回去,但实在憋得难受,他别开头伸手按下车窗按钮。
晨间的冷风混着山间的白雾一起透过缓缓变大的窗户缝钻了进来。
车里的温度顿时下降,恰好这时尤涟深吸了下气,冷意灌入心肺,一下胸口凉透,冻得他又难受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