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意识稍稍清醒,他就忍不住地拖长音叫了声。

好看的眉头蹙起,尤涟觉得自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

他侧头看向床旁,后颈腺体上的咬伤被扯到,痛得他呲了呲牙。他旁边的床上是空的,宫鹤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上学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可,把自己弄成这样他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去上学吗?

水雾漫上眼眶,尤涟把手伸到眼前。

只见白皙的手腕上缀着片片斑驳的粉,他咬着牙,试图撑着床坐起来,但稍稍动了动,就浑身酸痛,立刻倒了回去,整个人就跟废了一样。

尤涟放弃似的张开手,仰头看着天花板。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物尤涟了。

“太操蛋了……”话音未落,尤涟便猛然拧起眉,瞳孔收缩,他仿佛被定住了似的,浑身僵硬却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轻轻的开门声。

宫鹤单手托着餐盘,悄然从门口进入,他没有穿校服,一身得体的居家服把他身形勾勒得修长笔直。

窗帘没有拉开,屋里仍灰蒙蒙的。

宫鹤走到床尾就看到了那双露在被子外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染着薄粉,在昏黄的光线下白得刺眼。

床上的人没有说话,只收回手拉高被子掩住了脸。

宫鹤把托盘放下,伸手轻拉了拉被角,但被子里的人倔得很,就是不肯把被子拉下来。

宫鹤放开手,在床边坐下,低声问:“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