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起伏,深吸了口气道:“挂了。”
“诶诶——”
在对面的挽留声中,宫鹤面无表情地挂断了手机。
他一把拉开阳台窗户,任由刺骨的冷风吹在身上,卷走烟味,也卷走沉积在胸腔里的郁气,直吹得手脚发麻,他才关上窗户,回了卧室。
卧室里昏暗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笼在床上。
所有的被子都被卷在床中间的人身上,没了被子的遮掩,床单上或深或浅的痕迹变得更加明显,它们无形地散发着旖旎的气味,昭示着上半夜的疯狂。
宫鹤没急着上床,而是轻轻拖了张凳子,坐在床边静静打量床上的人。
他脚边散落着一堆东西,它们模样古怪又荒唐,月光一照,像沾着什么东西似的,反射着晶莹的光亮。
宫鹤微歪着头,视线落在一张潮红的脸上。
那张脸小巧又精致,即使金发散乱,眼皮哭得泛红发肿,也依旧夺人眼球。
宫鹤伸长手,指腹在那挂着泪的眼角上轻轻蹭过,然后顺着脸颊向下,拨开凌乱的发丝,压下遮挡视线的羽绒被,没等他继续,床上熟睡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翻了个身,嘴里咕哝两句后又沉沉睡去。
这下,肿起的腺体和上面两枚带血的牙印暴露在宫鹤眼前。
伸在半空的手顿住,继而换了个方向,轻轻地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相机,然后对准那块肿起的腺体,按下按钮。
咔嚓声响起。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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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半,尤涟终于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