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个又是什么?”宫鹤声音淡淡。
与气成河豚的尤涟相比,他神情声音都清冷又淡定。整个浴室都被热气、尴尬和羞恼包围,但这些对他毫无影响。
他清凌凌地站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是什么?”尤涟看了宫鹤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浴缸边缘的某个角落,在目光触及角落上放着的某样东西的瞬间,他瞳孔震颤,整个人僵在原地。
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去,尤涟的唇和脸颊都煞白一片,琥珀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个东西不动,只有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起来惊骇到了极致。
宫鹤的问话和那个东西的存在宛如两柄利剑,刺穿了刚刚还气鼓鼓的河豚,也击溃了尤涟全部的羞耻心。
尤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嘴唇嗫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很快他别开了头,眼神飘忽游移,握成拳的手更加用力,骨节绷紧,整个人像一张绷到了极致的弓。
宫鹤皱了皱眉,忽然有些心疼和后悔。
但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这时候应该做什么。他蹲下身,单膝跪地,伸手捏住尤涟的下巴,迫着他抬起头看自己。
眼神对视,尤涟下意识地想逃避,但逃不开,因为宫鹤捏紧了他的下巴,又靠得他非常近,逼得他不得不看他。
宫鹤直直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眼,压着声,眼底的漆黑像粘稠的墨汁。
他又问了一遍:“那是什么?”
他一定要尤涟回答。
他要尤涟把自己的渴求诚实地向他坦白,然后他会告诉他——你有我,你的任何需求都该由我来满足,而不是借助其他。
他要尤涟依赖他,只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