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的浅金色头发全被梳到脑后,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他蹙着眉,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哼声,似乎有些难受。过了好一会,他才咬紧牙用力闭了闭眼,片刻后慢慢睁开。

琥珀色的眼睛像被水洗过一般,干净澄澈,里面清明一片,并无多少沉溺之色,尤涟呼了下气,把手伸到花洒下冲洗,可眉头仍没能松开,反倒看起来更加苦恼。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种躁动没法就这么简单地缓解。

可他手边没有信息素抑制剂,也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压制这种躁动的东西,所以现在就剩下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忍,要么……

尤涟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被他随意放在浴缸边上的8号,最后单手扶额,苦恼地叹了声气。

每当犯难的时候,尤涟下意识地就会想到宫鹤,想问问他,想向他求助,但这回,宫鹤是绝对的排除项,他的杀伤力太大,眼下这种小情况完全用不着他。

尤涟在花洒下站了好一会,才忽然动了。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犹豫了好一会,才迟疑地伸手探了一下,接着整张脸都在瞬间皱了起来。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低下头,看自己的手——

上面湿亮亮的,还是透明的,灯一照,有一点反着光。

他木着脸把手伸到水下冲洗,然后捂着额头蹲下,把脸埋进膝盖,只露出红红的耳朵尖。

太羞耻了!

太尴尬了!

他堂堂一个alpha!为了这份感情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太多!

尤涟忽地抬起头,大声喊道:“宫鹤你这个狗东西!以后要是敢不对老子好——”

“怎么了?”哗啦一声,浴室门从外面打开,同时响起的还有宫鹤略微着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