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萌坐在茶几对面,面带微笑看着景煊一口接一口喝着,并没有出声阻拦,只是随着景煊喝下的酒越多他的目光越沉,就像是紧盯着猎物伺机而动的猛兽,暗含危机。

景煊一杯喝完季萌又倒了一杯,柔声劝道:“哥,要不要再喝一杯?”

“好。”景煊觉得今天好像醉得有些快,脑袋都有些发晕了,但是美酒的吸引力实在太大,所以又喝了一杯。等第二杯喝完,大脑的晕眩感更加明显了,身体也软绵绵提不起劲。他听见季萌唤了他一声,半眯着含糊嗯了一声。

“哥,喝醉了吗?”季萌在他耳边极轻地问道。

景煊昏昏欲睡,胡乱应了一声就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季萌屏气静等了几秒,又试探地叫了景煊一声,没听到回应才缓缓勾起了唇角,将他手中的空酒杯拿掉,一脸得意地小声嘟哝:“幸好我拿的是高度数的,不然还不一定能灌醉你呢。”

景煊对此毫无所觉,手软脚软地被季萌扶到了沙发上躺好。

电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季萌蹲在景煊身边,目光迷恋地逡巡过他的全身,最后落在那微张的湿润双唇上,眸色一如多年前那般深沉。静静看了许久,他突然俯身在那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一吻结束又觉得不满足,于是又亲了一下,舌头也贪心地伸进去转了一圈,离开前又恋恋不舍地轻咬了一下唇瓣。

季萌满意地看着景煊那张愈发湿润的双唇,伸手擦去嘴角浅浅的水渍,哑声道:“上次是你主动,这次怎么也该换我了。”说着说着又叹起了气,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景煊的脸颊,语气有些郁闷:“我都这么明显了,你也该猜到是我了吧。”

感叹完季萌又亲了起来,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嘴唇一一亲过,活像个登徒子。

“景煊,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不是对偶像的喜欢,是对恋人的。你呢?”季萌蹲在景煊身边自言自语,想到从认识至今对方对自己的那些包容与特殊对待,心里不禁生起了几分期待,“你对我应该也不是没有感觉的,是吧?”

沉睡中的景煊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季萌欣赏了一番睡美人就把景煊抱到了自己房间,给他脱了毛衣和外裤塞进被窝里。自己则进浴室冲了个澡。十分钟后他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用干毛巾胡乱擦了几把头发,待不滴水了就把毛巾一扔,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刚一躺下,景煊突然翻了个身,往他这边挪了挪,双手往他腰上一抱,脸也很习惯地埋进了他的胸膛,熟练地就像已经做过几千几万遍一样。

季萌咧着嘴角无声笑笑,微抬起身子看了眼怀中的人,挑眉道:“这可是你自己抱上来的哦,明天起来可别赖我。”说完也伸手回搂住了景煊,把人又抱紧了几分,听着怀里传来的轻浅呼吸,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第25章 入戏

第二天景煊醒来意料之中又懵了。但他睡着之前知道自己喝醉了,所以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自己醉后强行爬上了季萌的床,完全没有想过是季萌主动把他抱上床的这种可能。为此他还暗自懊悔,昨晚就不该贪杯。但其实心里还有些疑惑,按理说按他的酒量不该这么快就会醉,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原因,只能归结于是近墨者黑,估计是这段时间跟季萌这个一杯倒走太近的缘故。

景煊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见季萌还没醒便翻身下床,悄悄离开了房间。

而在他离开后,原本沉睡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全然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因为季萌意外受伤,所以他的杀青戏被迫往后挪了一天,因祸得福跟景煊同天杀青了。不过因为临时加了一场戏,今天的拍摄任务也随之加重。上午紧锣密鼓地拍完了三场群戏,中午吃了个中饭又开始拍景煊的最后两场戏。

第一场戏是黎青听闻玄鹰被陆青亭他们联手绞杀在西郊马场,死后又被太子碎尸万段,死无全尸的噩耗,把自己关在房书房两天两夜。

黎青在书房待了两天两夜,没合过眼。所以为了拍出来的效果尽量真实,景煊的造型一改往日的华贵典雅,仅着一身素净白衣,头发抓乱了一些,眼角也不知被他用什么办法弄出了发红的效果,配上特意化白的妆容,倒真跟一天一夜没合眼似的。

剧中,黎青听闻玄鹰惨死的消息并没有悲痛,甚至在属下禀报这一件事时也只是静默片刻,然后淡淡说了声知道了。为此还被陆青亭等人指责冷血无情。殊不知,黎青却在当晚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两天两夜,滴米未进。直到第三天,府里的老管家担心主人的身体让黎青的贴身近卫强行破门,却发现了一地的酒坛以及醉趴在桌上的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