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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升打了个喷嚏:“没打过。”

“走。”贺中鹤没再用商量的语气,直接拉起他,“烧越来越高了, 这还吃着退烧药呢。”

大妈一听,没再反对,唉声叹气高三孩子苦,看着他俩出去了。

三四年没感冒,一感感了场大的。

路上积雪都被踩实了,灰扑扑全是脚印,还上了冻,马路上铲雪车缓慢移动着。

雪后景色就是这么不宜人,到处又冷又脏,踩在哪儿都有泥水。

工作日医院依然人满为患,毕竟伤病不会因为这个就放人一马。

暑假那次办的就诊卡正好派上用场,贺中鹤挂上号,去取了药瓶和针。

排队排半天才挨上号,贺中鹤给老郑发微信请了假。

打针的是个实习的小护士,不过手法很娴熟利索,走到他俩面前没等雁升伸出胳膊就一把拽起来撸上去袖子,拿胶皮管子使劲一扎:“握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中鹤感觉到雁升被扎上橡胶管的一瞬间浑身都绷紧了。

小护士拿酒精棉球在他手背上擦了擦,然后迅速拆了吊针包,拔出套针的塑料头——

“等等。”雁升突然说了一声,声音介于尖叫鸡、小黄人和魔窟怪物之间。

小护士停了停,贺中鹤也转头看着他。

雁升挺尴尬地沉默了几秒,然后跟贺中鹤说:“给我捂眼。”

贺中鹤愣了。

虽然半死不活的重感冒病人很可怜,但他很想发出惊天爆笑。

雁升直直看着他,其实是不敢看护士手里亮出的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