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声很清晰,而且有回音。
雁升开了手机手电筒,隐约能看见楼道里挂着几幅巨大的彩印油画,褪色到看不出图形轮廓,一坨模糊的色块,挂那儿怪诡异的。
郭瑶揪着贺中鹤外套,她现在非常想念阳光明媚的操场:“没意思,石宇杰咱俩先回去吧。”
但石宇杰此刻却觉出意思来了:“你们看这画室。”
他推开的那扇教室门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画架,画室窗帘是遮光的,不拿手电筒照着根本看不清。
贺中鹤没吱声,他想起来那天晚上在教室门口打手电筒的心境了——不知道下一秒会照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把石宇杰从画室里拉出来,关上门,被一股扬起的尘土呛得直咳嗽。
“讲讲你那老掉牙故事吧。”石宇杰说。
“嘶……”郭瑶紧张起来。
“姐姐,您再揪我外套就成叉叉叉叉l码的了。”贺中鹤很无奈。
雁升关了手电筒,楼道再次陷入漆黑。
再俗的鬼故事,氛围到了也能轻易吓到人。
“六楼已经锁了好几年了,”雁升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上次进人是上上级的,一对情侣。”
“这地方确实好办事儿。”石宇杰点点头,被郭瑶照着胳膊抽了一巴掌,疼得嗷了一嗓子,闭了嘴。
“那学姐我认识,她跟我说,他俩当时是半夜来的,找刺激。”雁升继续扯,“拿了碗生米饭,里头插|了三炷香,玩儿通灵。”
“通灵成功就能见着奇怪的东西,他们当时就非常不幸地撞见了。”
三个人都没出声,屏息听着。
然而雁升绕过了他们看到了什么:“最后两个人连滚带爬跑出来,人都恍惚了,大半夜去买纸回来烧了,后头才没发生什么事儿。”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画室门口:“就在这儿烧的,地上还有印子。”
贺中鹤往他指的那块儿的反方向挪了挪,贴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