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渐渐地坐在地上,坏坏却已经凭借自己的力量挣脱了绳子,正趴在他的大腿上挠挠。苏陌低下头,抚摸著猫耳的脑袋。
他想著躺在抽屉里的那张火车票,想著该怎麽将这贪吃好玩的小祖宗带进火车捎走,想著、想著……
章叔想的没错,他不应该再出现在这儿。
不管如今白长博对他的态度是否有转变,也不论白长博对他想的是什麽、感觉又是什麽。
那半年的光阴,会是白长博命中的一个错觉。
很可能,在将来,白长博不会再愿意回顾这段错误的往事,到时候,他必然会觉得懊恼,也许想起他来的时候,还会觉得恶心。
这样或许残酷,不过现实却是如此。
他永远都只能是他人完美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青年从银行里走了出来,他将存了一阵子的钱攥在兜里。那里头数额不大,还不到五位数,不过省吃俭用的话,勉强可以支撑他在另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行程已经决定好了,在下个星期,他会永远离开这座生活了将近二十二年的城市。
对这个地方尽管谈不上留恋,不过到底是他生长的地方,或者说,是他不同於他人的家乡。
苏陌没去跟什麽人打招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过是那些人生命中的过客──不管是曾经与他交好的或是有敌意的,这一切似乎已经慢慢地微不足道起来。
青年提著背包,缓慢地倒退著走,看著薄薄的雪地里自己留下的脚印,仿佛这就是他存在过的证明。
冬天的时候,天黑得极快。
青年抬著头,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然後回过身向回家的方向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