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冷哼一声,“那孩子以为讲这样一个故事就能让我改变主意?!”
“扶苏并无把握可以更改你的决定,”苏静芊摇头,“只是无法坐以待毙,唯有尽力一试。”
连城沉吟片刻,问:“扶苏在哪儿?我要和他谈谈。”
苏静芊苦笑,“他已不在此地。”
连城一愣,“什么?”
“今夜八时航班,扶苏已飞离香港。”
“去哪儿?”
“首站巴黎,与无国界医生组织汇合,之后,阿富汗、索马里……并无定所,凡有苦难处,皆有他们的身影。”
连城怔住,不知是急是气,面色渐趋青白。
“他这是做什么?拿性命威胁我?”
“不,他只是代你作出选择,”苏静芊淡淡否定,“扶苏希望他的离开能让事态回复原状,连先生与秦先生之间并无嫌隙,一如既往。如非他所愿,那么,香港便是他伤心之地,今生今世,已无必要再回这里。”
连城似被人当头打下一棍,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听苏静芊轻轻叹息,“扶苏这孩子,从小就看遍人世炎凉,为了能保护自己,性子比谁都冷上几分。只有亲近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心有多软多善良,任何人对他的好都记在心上。他临走前对我说,秦飞扬没有让他尝到第三次被抛弃的滋味,只这一点,已足够他用一切回报。上天喜欢恶作剧,但即便如此,亦不必颠倒角色,重演幼时一幕以作补偿。被人抛弃的经历他一人受过已经足够,无需让秦飞扬也来分担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