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谢谢,他说:“小陈,燕先生他是真心疼你,只是现在情势所逼,他不能再陪着你了,以后你去了x市,离权先生近了,凡事自己当心,咳……他也是好人,只是……总之,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和我联系,别自己扛着。”
他前面的话我都懂,后面的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赵叔。”
他对我笑笑:“晚了,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回到宿舍我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全新的滑板和排轮,我旧的那套一个多月前被燕详扔在了那个不知名的高速路上,没想到他还记着,居然又给我弄了一套新的。
手提包里是一部全新的索尼笔记本电脑,侧袋里插着一张银行卡。
他什么都为我想的周到。
半个月后,六月二十三日,我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和宿舍的三个男孩喝过散伙儿酒,第二天正式离开了学校,背着行李踏上了前往x市的火车。
我的大学生活结束了,屈指数来,认识燕详刚好满一年。五个月后,x市。
作为北方临海城市,x市的初冬湿冷异常,昨天迎来了今冬第一场雪,研究所的暖气提前一周开放了。
下午四点半,暖气渐渐烧的旺了,实验室里暖融融的,我趴在办公桌上写实验记录,师兄强伟钻在通风橱里架他的实验,一边蘸着煤油拧对顶丝的螺栓一边低声咒骂:“靠,七部这帮白痴,做实验从来不维护仪器,妈的做个酰化实验,铁架台从头到尾都锈死了,老子晚上还有大事儿呢,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架好了就走吧,我给你关。”我写完了记录,套上蓝大褂钻进通风橱,一边调液氮压力一边顺口问他:“晚上什么事儿啊,这么冷还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