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搭茬,之后我们又絮絮叨叨谈了些家常,无非是亲戚们的近况、我妈单位的抚恤情况什么的,足足聊了半个钟头才挂了电话。
关了手机我心里踏实了许多,知道我哥的下落让我连日来低迷的心经有了少许的阳光。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过得无比充实忙碌,要学的东西太多,要做的实验也太多,研究所很多仪器都是我以前没操作过的,光学着看各种谱图就花了我大半的时间。
六月初我按时完成了论文,答辩前一天权念东开车送我赶回学校,到校门口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我下了车,却被他叫住了:“不然跟我去酒店住吧,宿舍这么久没住,被褥大概都落了灰,也潮了。”
我说:“没事儿,凑合几天吧,早上八点就答辩,我怕晚了。”
他没再坚持,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我提着包走到宿舍楼下,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陈树?”
是老赵,他提着一个手提包,身边还搁着一个大袋子,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借着宿舍楼门口的灯光确认了是我,才走了过来:“你室友说你明天答辩,今晚回来,我一直在等你。”
“赵叔。”我忙跟他打招呼:“你怎么来了,上去我宿舍坐坐吧。”
“不了。”他将手里的手提包和袋子递给我:“我是替燕先生来看你的,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接过了,他又说:“燕先生知道你马上就毕业了,他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太方便来送你,以后你在x市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的电话就可以,我的号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