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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是啊,花边新闻,挺娱乐的。”

权念东伸手揉揉我的头发:“小树,人生很长,大风大浪多着呢。”

我点头,他温暖的掌心贴着我的脖子,那感觉跟我哥很像,这一刻让我不由自主对他产生某种很微妙的错觉,不像亲人也不像朋友,游离于平和与危险之间。

我们静静地坐着,权念东眯着眼睛仰着头晒太阳,沉默了良久,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权哥,你有详哥的消息吗?他怎么样了?是不是有麻烦?”

他支吾了一下,说:“我也不清楚,他去省里了,大概生意上有点问题。”

虽然我曾经一再告诫自己不要通过权念东去打听燕详,这是危险的,但直觉告诉我他很清楚燕详的事情,长时间的担忧让我无法再顾及什么,忍不住恳求他:“权哥,我……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很担心……”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终于说:“小树,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这事儿阿详应该能解决,等结果出来那天他会亲自告诉你,可看你现在的情况,我要是不说,你肯定忐忑难安,也没法好好学习了,还是让你知道的好。“他说的似乎有些严重,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阿详女朋友的父亲,你应该知道,是主管金融的乔厅长,前一段他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有一些照片,是你和阿详的,包括你们出去吃饭、购物、游玩的照片,更严重的是,你那个同学还挺专业,他找到了阿详市里的公寓,前不久你们应该去过那,还……还亲热过,他大概是爬到了天台上,隔着玻璃给你们摄了像。”

听到这些我大惊失色,不能想象我们做那种事居然被陶海摄了像,顿时全身都僵硬了,说不清是害怕、羞耻还是愤怒。

见我变色权念东拍拍我的手:“别怕,他没有大批量公布视频,只是给校园网发了照片,至于发到乔厅长那儿的东西,最多也只是为了泄愤,只要乔厅长控制的好,你不会受到影响的。”想了想又说:“阿详回来会处理这件事的。”

“详哥知道陶海的事?”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那天之后我们没有通过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我立刻说:“拜托你不要跟他提起好吗?”

“?”权念东有些意外:“你不恨他,不想让阿详给他点教训?”

“不。”我说:“上次为了钱非的事,详哥就收拾过他,把他搞的很惨,这次的事闹的这么大,详哥肯定快气疯了,下手肯定更重,何况还有乔厅长……虽然我恨他,但不想他出事。”

“小树。”权念东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真是心软……好吧,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他这件事。”隔了一会又说:“你和阿详,没有为他女朋友的事沟通过?”

我沉默着摇头,权念东看着我,眼神交织着疼惜、担忧……还有些别样的情愫:“小树,怎么说呢,我是阿详的大哥,本不应该过问你们之间的事,可不劝劝你吧,又觉得对不起良心,你还年轻,看得出来对这件事挺……挺认真的,认真是好事,我也应该为阿详感到庆幸,他能遇上你这样的,是他的福气。可是,话说回来,阿详他这些年也不容易,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以前都不是做正行的,后来才慢慢洗白了,他做到现在这样,靠的不光是实力和野心,很大程度上还依赖政府上层的的支持,他和乔厅长之间,除了金钱利益,最重要的是亲情关系,而这层亲情关系,是建立在阿详和乔美恬的婚姻之上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这番话和开学前林柏凡所说的如出一辙,我心里何尝不知道燕详的情况,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只是也许太过沉迷,也许故意逃避,又也许对燕详过于信任,因此从没细细想过这段感情的未来和归宿,只一味享受它带给我的幸福、激情和痛苦。

我苦涩地笑,点了点头:“权哥,谢谢你,这我都明白。”

“你这傻孩子,你明白什么啊。” 权念东摇头:“小树,阿详是个好男人,以前的时候吧,他从没对谁动过心,好多女人都为了他闹的死去活来的,好几个还搬过我去做说客,可我从没开过口。你跟她们都不同,我喜欢你,欣赏你,真心希望你们能在一块儿,看得出阿详对你也是认真的。”

他的话锋忽然变了,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