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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问我知不知道校园网上的照片是谁拍的,我依旧没说出陶海的名字,这事儿闹的太大,乔厅长搞不好比燕详还要下手狠,要是被他知道陶海肯定完蛋,说不定会被学校开除。

最后我仍旧是无可奉告,他们只好走了。

一周后班主任叫我去他办公室,跟我说有同学向学校投诉了我,说我道德败坏品行不端什么的,而且还挂过一门课,就算综合第一也不应该被保送,虽然他尽力争取了,但我的名额还是被取消了。

我非常沮丧,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比如暑假里我的遭遇,比如我妈的死,都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

晚上在自习室坐了一会,我一点也看不见去书,出去到顶楼的露台吹风,后来忍不住给燕详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通了,没等我问他就说:“这两天你受委屈了吧?是不是有人找过你?”

我说是,他又说:“你别理他们,什么都别说,这事儿我会处理,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以后他们不会再去烦你了。”

我说知道了,隔了一会他说:“本来刚出事的时候我就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怕吓着你,影响你学习,才没跟你说,最近我一直在处理这件事,别担心。”

听他这么说我舒了口气,本来想告诉他取消保送的事儿的,想了想还是没说,反正考上去也是很容易的,跟保送差不了太多,省的他担心。

他问我还有什么事没,我说没有了,他说:“最近我会很忙,没时间见你了,公寓那边你也不要再去了,等过一段再说吧。”

我答应了,燕详又安慰我:“别怕,有我呢,等一切都处理好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心情依旧沉重,取消保送的事我已经不发愁了,反而担心起燕详来,要是乔厅长为难他,他的生意会很麻烦吧。

但我也帮不了他,只能给他时间,给他空间,充分信任他,让他安心处理这件事。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都没有联系,周末的午夜我打了燕详的电话,奇怪的是一直关机。我有点担心,第二天又打了老赵的电话,老赵告诉我燕先生去省里了,好像有什么急事,他也一直联系不上,只在前天接到一个当地座机打来的电话,交代了公司的一些事务。

我猜想他是被乔厅长叫去了,或者还会遭到来自政府上层和经济方面的压力,老赵问下次他打电话来要不要让他给我回电话,我想了想说不必了。

其实他要是想给我打电话,我不说也会打的,之所以不打,应该是有他的难处。

帖子风波渐渐过去,我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学校里同学的眼光始终怪怪地,有个曾经向我表示过好感的女孩还经常在上大课的时候向我投来鄙视的目光,但因为我本来就不太和人交往,对她也完全没好感,所以这并不让我难受。

平时和我一起玩滑板和排轮的男孩们倒是没变化,有一个居然还隐晦地暗示我愿意和我交往,被我不动声色地忽视了。

让人难堪的是,我的电子邮箱里经常会收到男孩发来的情书,内容露骨,语气猥亵,十分惊悚,几乎让我弃用了那个常用的邮箱。

第24章 山雨欲来

研究生考试报名的那几天,我特别苦恼,不知道该考哪的,本校的把握最大,可不一定能上公费;外校的吧,这个专业这个方向,比我们学校强的大学都地处偏僻;我最想报研究所,但研究所内幕多,专业课一般都出的特别偏,没有老师点题很难复习的全,而我的时间也不算很多。

网上报名截止前两天的下午,权念东意外来访,那一段我心情很不好,十分想找个人聊聊,燕详的电话打不通,也不用报备了,犹豫了一下答应跟他出去走走。

天气不错,下午两点多太阳暖洋洋的,他开车带我去了一个人很少的公园,我们漫步在人工湖边的林荫道上,四周的白桦树不时掉下枯黄的落叶,空气干燥而纯净,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洒在深秋午后,感觉又温暖又悠闲。

买了两杯咖啡,我们坐在湖边的木质长椅上晒太阳,权念东问我:“最近怎么样?你脸色不太好,学习很忙?”

我点了点头:“挺忙的。”

他又问:“没别的事儿?”

那些倒霉事虽然平时我不太多想,但毕竟心里还是憋屈的,他这一问我忽然很想找人吐吐苦水,于是毫不隐瞒地全都说了,包括那个让我“出柜”的帖子,和保送事件。

权念东静静听我说着,后来我停下了,默默地啜咖啡,他叹了口气,说:“别多想,那些都不严重,只要学校不留底不处分什么的,最多算是花边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