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医院内部的人对他都还和气,可能是看着他长大的原因,好多行政岗位上的叔叔阿姨都认识他的外公,外婆,所以格外对他有好印象。有些年轻一点儿的知道网上有关他的种种传闻,但是又没法去求证,看着棠眠孤身一人上班下班的,倒并不认为网络上的流言蜚语有多可信。
棠眠现在的工作清闲,没事可做的时候他问同工位的的阿姨,医院骨科历年的病历都在哪儿?有没有可以看看的?阿姨当他是放不下做医生的心,给他说了个地方,让他自己去搬几十年前的病历出来看。他一页一页地翻看那些已经发黄发皱,蓝色墨水有些都模糊得看不清的病历,一伸懒腰,才发现天又黑了,一天过去了。他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医院所有骨科的病历看完,找出了所有有关骨癌临床表现和临床医疗的手段。
他晚上住在盛烨霖家里,其实可以很轻易从他的书房看到有关病情的所有资料。
盛烨霖有时候会很晚才回家,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嘛,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有可能是身体上的事情。他从来不问,但是却会趁着盛烨霖不再的时候进他的房间,看他吃得药是哪一种,究竟对不对。翻看他带回来的病历和检查结果,顺带有不懂的地方上班时候找医院专家点拨两句。但是这些事他从不对盛烨霖讲。
盛烨霖也没有他说过,他其实知道棠眠做得这一切。他也为棠眠做了很多事情。他想生后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傅棠眠,而不是他的那些叔叔伯伯们。
他对棠眠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棠眠这才想起最近频繁看见晚上有人从盛烨霖的书房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在商量立遗嘱和遗产税的问题。
在确立遗嘱之前,两人需要确定父子关系。他们两人的父子关系除了你知我知,还有蒋秋池知道,没有人知晓他们是事实血缘。
王秘书一直是法律专业的高材生,他熟悉豪门认子那一套体系的流程和风险,所以他做了详细的规划和法律措施,确保万无一失,尤其是在盛烨霖的这个时候。
他举着文件夹一条一条解释给棠眠听,棠眠听到“dna检测”这种词只会产生生理上的反感,他问:“为什么要做dna?有什么必要需要确定我和他的血缘关系?我觉得没必要。我不需要他的任何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