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只觉得悲凉。

公寓里冰冷冷,就像那人之前评价的那样,像某个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于褚眼睛泛红,发着高烧,手机也摔了,什么都没带,站在冰凉的公寓中间,想了半天,才发现他只记得杜明江和白越泽两个人的手机号码。

最后他上网查了青鸢的电话,说有项目要联系于褚的经纪人,哑着嗓子,艰难地问到了林霖地电话号码。

林霖已经找他快找疯了,一晚上打了四十几个电话,于褚打了半天才打进去他的手机,开口之后那边差点没听出来他是谁。

“帮我叫个医生,买部手机,”于褚一字一字地说,“其余的别问了,谢谢。”

林霖心一沉,担忧地说:“你人在哪?我过来陪你。”

于褚求道:“霖哥,真的,让我静一会。”

林霖沉默了片刻,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没再问,挂断电话。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有医生上门,还带了一个家政,提了一袋子的菜和手机,进来之后什么都没说,把于褚的冰箱给填满,顺便给他做了一顿热腾腾的饭。

医生开了药,帮他吊了点滴。于褚拜托他下午再来一趟,很快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挂着药不敢睡,吃了点东西,昏昏沉沉地躺在沙发里面,望着点滴瓶里的药一滴一滴往下掉,一直望了几个小时,望光了所有的药瓶。

他真想哭一场,但这太不符合他的风格了,高烧也烧光了他所有的多余盐水。最后他自己给自己拔了针,窝在沙发里玩手机里的小游戏。

浑浑噩噩地躺到晚上,医生和家政来了又走,他盯着天花板,又突然坐起了身。

他于褚凭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活到这么大,什么时候还缺那么一点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