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那里也不知道被杜明江握了多久,手心都带着淡淡的潮意。

床边的人很快睁开眼,见于褚醒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于褚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手。

但杜明江不依不饶,又伸手去摸,这回摸到了,额头的温度还是烫的。

“你昨晚烧到了四十度,”杜明江说,“我叫了医生,现在感觉怎么样?”

于褚烧得骨头都在痛,张嘴想要说话,嗓子里像是割着刀子,发出来的声音哑到几乎听不清:“你来……做什么?”

杜明江垂着眼看着他,把他被汗湿的刘海拨到耳朵后面,温声道:“过来陪陪你,庆祝你重新单身。”

于褚听到这句话,被高烧烧光了的火气又开始往上滚,他没什么力气地挥手打开了杜明江的手,失望透顶,咬着牙说:“你少……来这儿……逞威风……”

杜明江的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于褚的颈部。一涨一涨发疼的扁桃体被碰到,疼得于褚猛地皱起眉,整个人难受地缩进了被子里。

被子外的杜明江说:“于褚,我们认识八年了,白越泽在我眼里算什么?我只想你不要犯傻,哪怕痛一点,长痛不如短痛。”

于褚人晕乎乎的,每一个字都理解得很迟缓,好不容易听出他的意思,大概是那天主动亲的人是白越泽。

但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他已经他妈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独自一个人好好地烧一场,好好地安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