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泽道:“我开车回去。”

于褚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一点多。他微微挑眉:“我现在还能把你怎样?”

白越泽停下动作, 看向他:“你不是让我滚么。”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于褚说,“留下再帮我做两顿饭, 就当是你还我的。”

沙发上的人被烧得有些憔悴,脸上还带着昨晚上的伤, 因为生病的原因看上去没有了那身刺,不再咄咄逼人的, 反而显得很无害。

即使如此, 白越泽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只小白兔,最不济也是被剪了指甲的狐狸, 哪怕没了武器, 也能轻而易举玩弄人心。

但于褚说得对, 他欠他的。

那天于褚从树上把他接下来,领他回家。一个礼拜的时间, 恰恰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找到足以跟家里继续保持平衡的筹码。

之后种种抛开不提,单这一个礼拜, 他很感激他。

“我要上去睡觉了,”于褚说,“好困。”

白越泽把保温盒的盖子拧起来, 没有再拒,只道:“再量下体温。”

于褚好像早就料到他会答应,笑了笑,听话地拿了体温计,塞到腋下,坐在沙发里消化鸡汤和粉丝,整个昏昏欲睡。

白越泽去洗保温盒,一起身,于褚也跟着起来,还裹着他的毛毯,尾随到厨房,靠在冰箱上看他。

他不打算自讨没趣,也不开口,随他看着。

于褚站着又看困了,打着哈欠,把体温计拿出来,自己不看,就递给白越泽。白越泽看了一眼,三十九度二。

他道:“再吃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