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暴雪中的小县城陷入了安静,路上连行人都见不到,白越泽听着收音机里慢悠悠的深夜慢摇,把温度又往上调高了几度,他身边的人居然把剧本也带出来了,就着外面昏暗不明的路灯看,偶尔会轻声背几句台词。
夜路不好开,车内没有开灯,白越泽听了一会他背的台本,开口道:“别看了。”
于褚抬起头来,笑了一声,把剧本卷起来捏在手里:“白导,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白越泽没接话,他换了一边靠着,面朝着司机,又道:“对付我这种人,就应该一个眼神就不要给,更别说跟我说话,甚至大晚上的跑出来找我。你看,前段时间本来我都想放弃了,现在又改变了主意,非得追到你不可。”
白越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是吗?”
“是啊,”于褚重新把剧本展开,“或者你叫我一声哥,我便把你当亲弟弟,再不动那些心思。”
白越泽也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很好笑,道:“你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于褚勾着嘴唇,低头继续看台本。两人没有再说话,越野车一路从山里开到县城,足足开了有四十多分钟,最后在医院门口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停车场,只能把车停在一边,撑伞往医院里走。
于褚下车之前严严实实地戴上了帽子眼镜和口罩,跟白越泽挤在一把伞下,一瘸一拐慢吞吞地往医院里走。
这个时间段连医院都空得很,只有急救区还亮着灯,于褚把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懒洋洋的工作人员接过来,看也没看地放在了读卡机上:“左转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