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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我要演在富家同学的卧室里洗澡的戏吗?还是一边洗澡一边摸着下面的东西自娱自乐?”梁兴假装前面是浴池,自己假作样子地跳了进去。

“不是,”壬幸说,“你要做一个演员。”他一勾腿,把梁兴拽到自己这边。

壬幸卷着腿半躺在沙发上,他让梁兴坐上来。两人在沙发上近距离接触,梁兴似乎能闻到壬幸的发尾散发的薄荷香薰味道。

《剧集》落到地上,书壳向上趴着,纸张和木地板的亲密接触制造了脆响。

壬幸撩开梁兴额前的头发,动作轻得无机:“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孤独主角有这么强烈的欲望吗?”

“不知道,”梁兴不动,“我只是一个演员,只负责表演。”

——而不是预知角色的一生。所有的信息都是在已知条件下被演绎的,虚无的爱和疯癫狂乱除外。

壬幸继续叙述:“你,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放纵着自己的欲望,可悲极了,你只有在放纵欲望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活着。因为做出合理的模仿动作,收获了名利赞美,你才有了活着的幻觉。酒精、香烟和药物,那是低级的兴奋剂。镜头、闪光灯和人眼,才是最烈的提神药!因为野心和欲望,一只野兽寄居在你的人皮之下。”

梁兴眼前一亮:“这就是你说的,有灵魂而没有心的机械野兽?”

壬幸冷眼相对:“这就是最基本的‘兽’。”抽象的野兽,人心之中的野兽。

梁兴:“那他看见镜头应该像看见色/情产物一样兴奋。”

壬幸:“不仅如此,他能在镜头、闪光灯和目光中得到高潮,而且上瘾,中毒,就像香烟、酒精和药物一样,名利声望和他人的目光一样具有成瘾性,而且这种成瘾性和性·瘾一样无法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