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顾飒明语气淡然地威胁,接着凝视了他片刻,启唇道:“跟你没关系,祁念,我不喜欢你这样。”
祁念张了张嘴,有种比难过伤心的时候还想哭的感觉,根本说不出话。
“别为了其他人委曲求全,不然——”顾飒明另一只手抵在祁念的后背,与他离得更近,睫毛都要扫在对方脸上。
隔着不太碍事的沙发,祁念眼里微微湿润,鬼使神差地微微抬了抬头,在良久的言语间隙里,主动将柔软温润的嘴唇贴上去,碰了碰,动作小心,像是不敢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顾飒明在祁念再一次试探着触碰的时候,干脆从沙发起了身,压着人也坐了过去,回应祁念生涩的也赤忱的吻。
他腾出的那只手拨了拨祁念的毛衣衣领,拇指轻轻摩挲祁念下巴那块细腻、薄薄的皮肤,不同于第一次时的稍显粗鲁,他没有借着心情不好,或所谓成年人的成分把他与祁念的这个吻变得急躁。
他甚至没了那股时时萦绕不去的,怪异的,自我谴责的罪恶感。
顾飒明在松开祁念前,声音含糊、喑哑地补充之前的那句话:“——不然谁知道祁念到底喜欢的谁。”
下午五点,祁文至自己开着车徐徐进了院子大门。
除夕夜的团圆饭,是不计其数的人顶着风霜和人山人海也要往家赶的一场与家人的“约定”,凭借的只是那份牵挂和想念,一年到头总算能结束在外漂泊的无奈。
祁文至是不是如此无人深究,好歹算回来了,怎么说也是过年,他跟何瑜相看两厌,但家里的两个儿子可是亲儿子,费尽了心思和精力才能有今天这样团聚的场面。这是兄弟俩自十几年前那场意外后,第一次一起过春节。
这顿丰盛的年夜饭进行到尾声时,餐桌上看起来像是还可以招待一顿的样子,氛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总之有些尴尬和诡异,能顺利吃完都算不错了。而祁念早早放下筷子,注意力一直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