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祁念那阵子不走运地感冒了,他那天软磨硬泡、提了好几次,顾飒明才答应带他出去玩雪,给裹得严严实实地出了别墅大门。
祁念此刻眯垂着眼,盘腿坐在羊毛地毯上,他已经不再盯着“研究”噼里啪啦响的壁炉了,便还是透过落地窗,放空式地仰头望天。
他身上也穿着件纯白的高领毛衣,浅浅的绒毛贴着皮肤,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颈部。
余光偶尔瞟一瞟,就能想起他们那天在楼下堆雪人的场景——顾飒明还“仗势欺人”地拿雪球扔他。可即使是被欺负的那个,祁念依然常常想起,感到快乐。
此刻也很快乐。
市一中的寒假放假时间不足一个月,他们在元宵节之前就会开学复课,能去看烟花的日子便只剩下除夕这一天。祁念原本是不了解这些的,也没有刻意地再提起过,而虽然顾飒明是今天才告诉他晚上去看烟花,但顾飒明显然就是记得,还早有了安排。
等晚上吃完饭,他们就可以出门了。
祁念扬起眉梢,腿上晃了晃,倏地回头去看他哥哥,称呼还没叫出口,就瞬间乖乖闭上了嘴。
顾飒明正举着手机,他刚把电话打出去,没想到祁念会回头,看出祁念的口型是要叫他,便也没移开视线,耳朵边响着接通后的彩铃音乐。
祁念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跟顾飒明对视,直到那头电话接通,顾飒明开始说话,才转回去。
顾飒明是在给他的那个妈妈打电话。
祁念面朝窗外,全神贯注地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