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梁屿的声音听起来尤为软糯,谢潮声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意,仿佛看见梁屿平常对他撒娇的模样,故意软着嗓子说话,双手拽着他的手臂摇来晃去。每当这些时候他总会心软,不管梁屿提什么要求都只有答应的份。
许是讲电话的时间有点长,朋友清了清嗓子,给他添茶水时拿眼神警告他。谢潮声对梁屿说了句“等我回来”便挂断电话,他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点了两道饭后甜点要求打包。
朋友干笑几声,用夸张的口吻说他是“妻管严”,又说好久没见嫂子了,什么时候带人出来看看,别整天藏着掖着。谢潮声啜了一口清茶,没有接话。
杨平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潮声,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他呷了一口茶,似笑非笑道,谢老师真是尽享齐人之福。
谢潮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着手打包服务生端上来的两份甜点。杨平招手说再来两份,小屿最喜欢吃。谢潮声将打包盒的盖子盖上,抬头看了看杨平,微笑道,不用了这两份就是给他准备的。
然后他看向旁边一头雾水的朋友,扯了扯嘴角,说,忘了说我离婚了,嫂子什么的是见不了了,或许可以见见别人。
轻飘飘地扔下这枚重磅炸弹,谢潮声拎着两个打包盒,说了句抱歉恕不奉陪,起身离开了包厢。
走出私房菜馆,外面果然下了雨,裹挟着细雨的寒风迎面刮来的时候,他想到了很多。例如事后肯定会被朋友骂个狗血淋头,例如他们的融资要泡汤了,而他的计划也要搁置了。例如刚才本可以到包厢外听电话,为什么他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听。
谢潮声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雨水里,天上飘下的是毛毛细雨,地面却积起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水潭,这场雨应该下了有段时间。想到届时梁屿跟他抱怨鞋子弄脏了,不禁咧嘴笑了笑,他得赶快回去才行。
回到家比预估时间要早,梁屿还没回来。谢潮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拨通朋友的号码,意料之中的一顿臭骂。他没有任何解释,只说了句,既然是他搅黄了这个饭局,就由他来解决融资问题。
挂断电话后,谢潮声盘腿坐在地上,脑袋往后仰搁在身后的大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直到外面传来动静,他才惊觉自己在卧室里呆坐了很久,皮鞋没换,西装外套被他压在屁股下,领带扯到一半仍挂在脖子上。
没来得及收拾一下这副落魄模样,梁屿闯了进来,正要开灯,谢潮声及时阻止道:“别开灯。”
梁屿在他面前蹲下,双手捧着脸,笑嘻嘻地问他怎么坐在地上。谢潮声摸摸他的脑袋,说,有点累,你让我抱一抱。
抱一下就不累了吗,梁屿嘀咕着,仍然张开双臂抱住谢潮声的肩膀。相拥的瞬间两人同时发出舒适的喟叹,梁屿忽地笑了出声,谢潮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问他笑什么。
“老师这样好像小孩子,坐在地上不肯起来,要等妈妈过来抱,”梁屿学着妈妈哄孩子的方式,轻拍谢潮声的背,嘴里还念念有词,“乖,宝宝乖。”
谢潮声嘴角抽了抽,右手蛮横地伸进两人紧贴的胸膛间,拉开梁屿的校服拉链,找到胸前的突起用力拧了一下。梁屿失声尖叫,谢潮声将他推倒在地上,撩起衣服,俯身吮住那两颗没少被蹂躏的玩意。
梁屿被吮咬得头皮发麻,双手抱着谢潮声的脑袋,手上的动作像要把人推开,但胸脯却腆得高高的。谢潮声分出左手垫在梁屿脑袋下,让他枕着,吮完其中一颗,他抬头揶揄道:“怎么没出奶?”
梁屿脸颊涨得通红,放声骂道:“老师你混蛋!”
“我本来就是混蛋。”谢潮声嗤笑一声,继续俯首探索身下这具对他而言有致命吸引力的身体。
直到梁屿浑身哆嗦,谢潮声在他汗湿的额头印下一吻,起身按亮墙壁的灯。他蹲下来,看着梁屿衣衫不整的样子,和自己身上的如出一辙,他终于笑了。
梁屿喘了一会儿,看到谢潮声沾上浊白液体的衬衫,说:“老师的衬衫被我弄脏了。”
谢潮声用手指揩了揩衬衫上的体液,笑道:“这是最后一件,以前还有被你扔进洗衣机洗坏的、染色的。你说你还要弄脏弄坏多少件才肯罢休,嗯?”
梁屿眼睛眨了眨,突然就想到要送谢潮声什么生日礼物。
怎么找天使投资人,谢潮声心里也没谱。他的人脉并不广,交情深的朋友更是少得可怜,熟人法则对于他而言并不适用。他只能按照网上的经验,从各个创投平台和投资网站找来一堆投资人的邮箱,逐个发送计划书。
朋友嘴上说着不想管了,想看谢潮声有什么能耐才敢这么怠慢投资人。但他还是辗转联系上好几位创业的师兄师姐,厚着脸皮求他们在中间牵桥引线,又成功约到了一两位天使投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