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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荣秋倾身去够远处的书,顺势点了点头:“我们有理由期待这样的惊喜。”

“但我看你其实心不在焉。”师兄语气不重,意思却是不认同,“我以为你已经考虑清楚了,斩断前尘的姿态很决绝,现在在犹豫什么?”

“嗯?”陈荣秋反应过来,见他师兄神情隐有担忧,笑容扬起只有无奈,“我没有在犹豫什么,只是偶尔放空一会,权当休息。”

师兄不置可否,见他不想说,也不再追问。

陈荣秋叹气,补充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确实会偶尔设想明天的场景,也仅止于此了。”

第二天就是晏西槐的婚礼,陈荣秋没有邀请函,他会随王衢一同入场,对此,陈荣秋难得紧张,他很难确切地分辨自己的心情,正如他因为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晏西槐对另一个人宣誓终生,而数日间心不在焉。

师兄到底是看穿了这样的情绪。

唯一能够确定,与陈荣秋表现出来的姿态全然不同的是,他根本没有那么容易放下。

但陈荣秋不想说,师兄也不再深入,有些事情总归不需要说得太过直白,因为人的真心并不如想象中埋藏得深,而是扒开表皮就能看见其中的支离破碎和鲜血淋漓。

沉默就是最好的保护。

话题转向,师兄接了下去,简单说起明天的安排,陈荣秋换了一个空的纸箱理书,偶尔应和,他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支撑起他在婚礼现场的从容得体,至少在这个时候,陈荣秋是这样认为的。

但真正来到现场,在王衢身边入座之后,陈荣秋只能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来回应那个有些天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