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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谔跪在空荡一片的废弃工厂,双手撑地,豆大的泪珠砸在手背。模糊的视野里仅有那几根沾满血迹的断绳,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剩。

兰姨失控的抡起巴掌抽在他身上,绝望的质问:“为什么逃出来的是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留他一个人……文祺才多大啊!他懂什么!落在那帮人手里还能有活路吗!”

最后一掌抡在右耳,盖过了左耳处的疼痛。肖谔低头望着延伸向门口/交错的血痕,腿一软,眼前一黑,笔直的砸进方警官怀里。

恐惧带给文祺的是力量,却让肖谔做了一个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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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谔倏地睁开眼睛,额间沁出一层密汗,胃里开始钻心的泛酸。他从躺椅上蹿起身,雪貂安稳的落在地面,肖谔捂嘴跑向厨房,陆小昭正给他热着饭菜,他拧开水龙头,张大嘴巴干呕数次,最后一次甚至呕出了胆汁。

“天哪!”陆小昭吼出一嗓子,没有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一时呆愣,茫然的去拍肖谔的后背。

他想,尽管是徒劳,也总比杵在原地什么都不做的好。

叫声引来正房熟睡的肖老爷子,老爷子打开屋门,朝厨房看了两眼,虽然背已佝偻,底气却足,嘱咐陆小昭给肖谔打杯热水来。

呕到筋疲力尽,肖谔虚脱的趴在水池边,水流打着旋儿钻进孔道,短暂的卷走他的痛苦。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关好龙头立身抹把脸,撑住台面失神的将脑袋放空。

老爷子一拳捶在孙子心口,肖谔顺势倒向一旁的灶台,险些被搁放在案板上的刀划破掌手臂:“没出息,把身体折腾坏了,还怎么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