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猝不及防。

他本来以为,在雷浮潮受伤住院的时候,他却待在家里揣测雷浮潮是放弃他离开他了,这就已经足够有罪了。可直到今天,他才得知事情比他想象得更为糟糕。

雷浮潮发觉到萧凭的脸色在一瞬间如坠寒窟了,但他没立即安慰萧凭,只管拿依旧轻描淡写的语气进一步追问:“所以你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在我急救的时候打不通我的手机,等上几天,以为我抛弃你了,只好走了?”

“对。”萧凭回答得迅速起来了,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他没申辩他等了很多天。

雷浮潮停顿了一下。

之前他自己推测过几次,在朱益承认萧凭的确并不清楚卖照片一事和他受伤一事之后,他觉得萧凭的所作所为恐怕只有这个解释了。

不过他还没正式跟萧凭确认过。

现在萧凭点头承认了,他心口仿佛被毒刺蛰了一蛰,很不好受,刻意暂时没有去想假如当年萧凭是这样以为的,后来到底独自咽了多少委屈。

“我以为是你自顾自地走了,因为出事时我给你打了一通电话,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雷浮潮淡淡指出。

“我知道,”萧凭说,眼睛里的疑虑又浮上水面了,“但是我不记得。”

雷浮潮便第二次陷入了停顿。

好半晌,雷浮潮才说:“我听不出你喝酒了。”

听不出来未必是滴酒没沾,当时萧凭也很少有滴酒没沾的时刻,但至少说明彼时萧凭不是酩酊大醉、无法行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