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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王镜澄听见苏子维下楼来。他忍不住从书房出来,说:“你可能金属过敏,换塑料的戴试试。”

苏子维嗯了一声,心想王镜澄一定是听到了,不由脸红。自己刚刚还跟母亲说过房东长得特别帅,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十九

苏子维没听他妈妈的话拿茶叶梗塞耳dong,而是跑去中学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包塑料耳棒。耳dong好像已经长住了,苏子维对着镜子摆弄了半天塞不进去,戳的耳朵流了血。耳朵本身不是很疼,但苏子维害怕。和害怕混在一起,就很疼了。

苏子维跪在小桌子前对着镜子摆弄耳朵,面前放着用过和没用过的酒jg棉球。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苏子维回头,王镜澄难得上楼来了。

王镜澄看着一桌血迹斑斑的棉球。苏子维戴不进耳棒,脸憋的通红,头上身上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一边发丝黏在额头,一边发丝拢在耳后,领口散发出cháo气。他眼睛里还氤氲着水雾,一下没看清王镜澄的样子,拼命眨了眨眼。

然后就看见王镜澄上扬的嘴角。苏子维还没见过王镜澄笑,没想到第一次看见竟是嘲笑自己。他不乐意地撅起嘴。

王镜澄笑笑:“楼上暗。下楼,我来。”

苏子维“哦”了一声。他有点郁闷,为什么自己平时挺能说话的的,面对王镜澄时就一句话说不出,只会“嗯”或者“哦”。

他乖乖站起来,一手拿上耳棒和酒jg棉,一手去抓满桌用过的棉球,一边抓一边掉,手机还从身上掉了下来,láng狈得不行。王镜澄见状,凑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机,嘴唇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他想起尹晨了。尹晨那时候是睡觉时耳钉掉出来自己带不进去,紧张得一夜没睡,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一大早来找王镜澄,让他帮忙。王镜澄一早没睡醒带着气,下手没轻重,尹晨疼得嗷嗷叫。好在最后弄进去了。后来他耳朵反复发炎,三天两头让王镜澄帮忙带耳钉,王镜澄一见他就嫌弃,差点送他一对老太太戴的24k金耳钉损他。直到他自己买了对铂金耳钉戴上才好。

苏子维直挺挺坐在凳子上,王镜澄站在他一侧,把他的头发拢上去,用镊子夹着酒jg棉球擦gān净他的耳垂,拿着耳棒凑近。感到有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耳朵,苏子维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我还没进去呢。”王镜澄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