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怯懦,不接受评判。这把琴,全然属于自己,如最开始他握住这把琴弓一样。
与操场连接的天桥是孤黑一片,连各班教室也极少有灯光亮起。
林楚坚持向那儿跑去,似要把过往的一切甩在后头,把过去几年来压抑的情绪一并发泄。
他在黑暗中飞驰,最后终于在门口大爷的呵斥下当着他的面完美翻过大门围栏,可算是把以前没敢做的统统做了一遍。林楚不忘对大爷友好地挥了挥手,并在他抄起扫帚打算追过来包抄自己的时候再次迈开他以为的长腿飞奔上了公车。
“运气真好。”林楚庆幸自己在飞奔过马路的时候没被撞死,也庆幸自己随便上的一辆车居然还是正好能带自己回家那班。他在公车后座选了个位置坐下,觉察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的时候便是看都不看地把它做了关机处理。
“肯定是他们,指不定还要抓我回去写检讨……”林楚将双腿一并蹬在自己椅面上,双手抱着小腿弓着背窝着。眼神迷离于窗外虚景,多少也显得有点可怜。
等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更是将这种失意感渲染到了极致。
人失意的时候就喜欢来点小酒,酒量不行也要装个大爷来点小酒。就算买的是三块钱不到的劣质冰啤也得
喝出红酒香槟的高贵感。
林楚开了第一瓶冰啤,就着刚刚去卤味店买的猪肚吃得那叫一个畅快。他左手拎一听啤,右手还是坚持抓着琴弓在空中乱挥,假装自己是个统筹全局的乐团指挥家。
只不过这位独树一帜的指挥家——手里是一股卤味,刚刚吃猪肚留下的浓烈香料味。
“本艺术家,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连落跑都得怂个几年才敢。承认自己不行吧,还非要嘴硬。”
“不过我就是这么选了,现在都撑不过了还说什么以后啊。那么多厉害的人,我这样堵在他们中间不是累得慌么?倒不如当个业余爱好,没事和公园拉二胡的大爷拼个几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