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拿你儿子的遭遇当证据啊?”宛忱笑了笑:“什么妈。”
“我是什么样的妈,你就是什么样的儿子。”穆歆雅打趣完也笑了,换了副为人母的慈爱口吻,言简意赅道:“帮我感谢小城,谢谢他保护你。”
“嗯,多注意身体。”宛忱三言两语收尾,刚想挂断,又听女人唤他一声,手机重新移回耳边:“怎么?”
“去看你父亲了吗?”她问。单从声音里就能够听得出穆歆雅问的很艰难,仿佛触到深埋进心底的痛楚,本能的排斥,害怕提及,不愿面对,又渴望听到关于他的丁点消息:“帮我带话了吗?”
“看了,没帮你带。”宛忱撩了下刘海,眼神有些暗:“那点时间我想说的还说不完呢,没空帮你带,有本事自己看去。”
“什么儿子!”
“什么儿子什么妈,挂了。”
宛忱把拿电话的右手夹在左臂下,抿了抿嘴,伫立在窗边安静的远望崇明夜景。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谈城始终保持沉默,认真听着,视线一直死咬着宛忱不肯移开。
那些混混是尾随穆歆雅来的崇明,从宛忱和她的交谈中可知他们的目的是想恐吓宛忱从而达到威胁穆歆雅,让她撤消离婚案件主理人的身份。谈城听明白了,也明确意识到他为什么总是带着口罩,也终于清楚,宛忱为什么会是一个人生活。
没有哪位母亲能够忍受自己的职业会给孩子带来巨大的风险,所以她离开了宛忱。穆歆雅的同事曾问过她为什么不接手一些比较容易处理,不会引起任何纷争的案件,她的回答是,那这个社会的天平将永远是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