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心头暖意渐起,紧绷的神经随之松了下来,“谢谢爸。”
盛丛云听见这称谓,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时间,“好了,也不早了,你们今就住在家里吧,反正两只狗狗早就养在家里了,难今年小洲在海市,过两咱们家里人一起过个元旦。”
他起身补充交代,“放心,这一有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说。”
“好。”
盛言闻主动应了下来,“爸,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地方,你随时吩咐,晚安。”
时洲也跟着点头,说了晚安。
父子三人后脚离开书房。
时洲和盛言闻到自己的卧室,简单快速地洗漱后,双双钻入被窝。
“……”
昏暗的灯光给卧室添上了一丝静谧,仿佛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
盛言闻搂抱着怀中人,“洲洲,你刚在书房是不是有什么心?我看你听见皓龙资本的反应有些异常。”
盛言闻在观察时洲情绪这件情上,细致从未出过错。
时洲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言闻,你知道南嘉在渔船甲板上和我说了什么吗?”
盛言闻刚想说不知道,但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种猜测。
他微微撤开距离,看向怀中人的眼里多了慎重,“难道,你哥他们的坠海也和皓龙资本有关?”
时洲先将南嘉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盛言闻,后又补充分析,“爸刚刚说,那些小公司会借着‘活动’的名带着签约的小艺人出去进行权『色』交易,后来不是出了吗?”
“我怀疑,我哥和南瑶姐当年在‘团建’时察觉了不对劲,罪了什么不该罪的资本大佬,所以才出了。”
盛言闻立刻明白时洲的意思,“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估计这线索都已经断差不多了,但我想试着查查,至少找到当年同期签约的其他人问问。”
南嘉口中的那位执行总监杨轩一看就是个老油条,喝醉酒套话的方式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否则很有可能会暴『露』意图。
思来想去,只有找到经历过游轮团建的其他人才靠谱。
“同期签约的其他人?”盛言闻略微思考了一下,“秦易他们在出后有意‘销匿迹’,恐怕不好找。”
时洲往他的怀中贴了贴,大胆猜测,“言闻,我觉我爸应该会知道一些。”
毕竟,唯一的孩子突然坠海去,作父母的时仁清和楼可芩不可能没有猜忌和怀疑。
他们百分百找其他签约的同期艺人追问过情况,只是没能到正确答案。
时洲有自己的考究,“过两就是元旦了,我不想提起往惹他们伤心,等元旦之后再打电话问问?”
盛言闻同意他的做法,“嗯,我们私下也可以查查。”
时洲低应,线里藏着一缕困意。
盛言闻敏锐捕捉,“乖,别多想了,累了一了,早点睡吧。”
时洲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痣,喃喃,“晚安。”
“洲洲晚安。”
卧室的灯彻底暗了下来。
时洲合眼没再说话,可满脑子都是这些挥之不去的杂『乱』消息,就像是一张无形中编织的密切大网,将本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他笼罩了进去。
昏昏沉沉,难以入眠,灵魂深处,似有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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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灯再度亮了起来,不到七点。
混『乱』浅眠的时洲爬了起来,披着一件厚实的睡衣就出了房间,独居的单身公寓静悄悄的,冷清没有半点烟火气。
时洲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突然想念起要去帝京试镜的盛言闻。
“嗷呜!”
“旺!”
裤脚突然多了一点拉扯感。
时洲一看,才发现原本待在窝内睡觉的小芝麻和小杏仁都跑了出来。
《『乱』世》杀青后,两只爱宠就暂时养在了时洲家里,就跟左右护法似地寸步不离守着他。
时洲端水坐在沙发上,小杏仁看准位置,一个使劲就爬上了沙发,舒舒服服地趴倒在自家主人的身边睡觉。
暂时是小短腿的芝麻原地蹦跶了两下,急嗷呜直叫唤。
时洲忍俊不禁,连忙揪着它的后颈提了上来,“笨了。”
“嗷呜”
小芝麻委委屈屈,又用舌尖『舔』了『舔』时洲的指尖讨好,这才学着自家哥哥的姿势躺倒在了时洲的另外一侧。
时洲的心被两只爱宠治愈了一瞬,很快收到了系统发来的消息提醒,【洲宝,秦易的身份资料有补充,你要看看吗?】
时洲眉心微蹙,同意。
不到十秒,虚拟面板上就出现了和秦易相关的更详细的身份资料。
时洲昨晚临睡已经从系统那边知了秦易和李达的相关资料,可远远没有来的这份详细。
他粗略地扫了两眼,有些惊讶,【十五,这才过去个小时,你从哪里到这么详细的资料?】
【……就是查到了呀!】
系统用最欢快的语气打着马虎眼,幻化出的q版小人却在心虚对手指。
因和系统中心有‘工作协议’在身,他没敢直接和洲宝说实话——
它一直都不是孤身奋战的小系统,这些资料是从拥有相同数据编码的‘小十五’那边传来的共享消息!
盛丛云说出了秦易的鲜人知的过往消息,然后就被小十五加工整理成了文档消息,且同步传送到了这边。
当然,这不能和宿主透『露』。
好在时洲的注意力迅速被文档吸引,没有深究资料根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等到时洲将资料文档上的最后一个字看完,背后已经惊出了不少冷汗。
秦易?
皓龙传媒?
时洲的思绪伴随着破晓的晨光,渐渐清明——
不仅《骨鉴》剧组的车祸的幕后主使可能是秦易,就连时昼当年的意外坠海在很大程度上也不是意外?
冥冥之中,这一切居然存在着关联?
时洲将已经放凉的水一饮而尽,勉强压下那股心惊和燥意,暗中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