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退在别墅外的储藏室找到了壁炉专用的橡木柴。
储藏室做了防潮处理,木柴没有受潮,整整齐齐地堆了一面墙,每根都是手腕粗细,大概一只手的长度。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林退在腰上系着绳索,另一头绑在别墅大理石柜上。
在搬运木柴的过程中,他差点被风掀飞,一头栽进雪地里滚了好几圈,幸亏被绳子拦住。
林退撑着地,劲风压在他身上,他只能弯着腰闭眼,摸索着绳子前行。
来回搬了三趟,林退总算把这一天要烧的量凑齐了,回到客厅手脚完全脱力。
歇了好一会儿,林退将放在客厅的木柴运到主卧。
到了后半夜,柏原发起了高烧,林退喂了他两粒退烧药还是不见好转。
从医药箱翻出退烧贴,往柏原额头贴了一片,林退又在纱布倒了些酒精,在他额头、颈部、手腕每隔十五分钟擦拭一次。
柏原躺在壁炉旁,像个豌豆公主三层外三层地裹在一堆柔软的棉布里。
壁炉燃着跳动的火苗,时不时传来木质纤维断裂发出的噼吧声。
他的意识时而清楚,时而模糊,眼前总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晃。
快到天亮的时候,柏原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林退这才浅浅睡了一觉。
第二天雪不仅没停,反而比昨天下得还要大。
气象局发布了红色暴雪预警,惠浦拉涅的机场以及高速路口全部封闭。
不幸中的万幸这栋别墅如号称的那般坚固,门窗、房顶都没有损坏的迹象。
林退把所有食物、净水、酒类,以及药品都翻出来堆到了卧室,开始盘算每日的用量。
食物跟水还算充足,他俩要是省吃俭用撑够十天没问题,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柏原的腿,直到现在还是没知觉。
看现在的样子,雪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再这么耽误下去肯定影响病情。
除了柏原的病,还有木柴。
柴火快用完了,他下午还得去搬几趟。
熟睡的alpha醒了过来,俊美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苍白干裂。
他看着林退,火焰映在beta漆黑的眼瞳,仿佛一簇明亮的烟火,照亮了他眸底的静谧。
察觉到柏原的目光,林退扭过头,拧开了一瓶净水递给他,问,“要不要吃东西?”
柏原没有胃口,有气无力地摇头。
林退没有劝他,只是在他枕边放了一根蛋白棒,接着思考怎么用最短的时间运回来最多的木柴。
被忽视的alpha没像之前那么暴躁,痴痴地看着林退。
才短短一天的功夫,林退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脸颊、脖颈、耳后都有伤,不知道在哪里磕出来的。
他想问问林退有没有上药,又担心对方不会好好回答他。
不知道外面的雪什么时候能停,林退分配了水跟食物的份额,他那份要比柏原多,因为他运动量大,需求高。
中午林退在原有的食物份额上多吃了两根蛋白棒,柏原的午饭则是一碗热的燕麦粥、三片火腿,以及两粒退烧胶囊。
饭后消化了四十分钟,林退走出房间去外面搬运木柴,他花了两个小时才将今天的量搬了回来。
林退不在的这段时间,柏原盯着天花板发呆,乱七八糟的思绪塞满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