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一辆布满灰尘的面包车正在后方掉头转向。
门卫抓起对讲机呼叫增援,快递员连连拍打车窗:“小姐!你没事吗?你杀人了?!”
“我靠,我成尸体了……去你的……我他妈还活着……”崔成州有气无力笑骂。
商稚言一声不吭,颤抖着手拨打报警电话。扳手就放在副驾驶座上,她拿出手帕,把它盖住了。
陈成才跑了。
商稚言在浪潮社社会新闻中心的主任办公室里,听到了这个消息。
警方的人没有找到陈成才,扳手已经作为证据上交。和商稚言、崔成州的推测完全一致:吉阳装配否认了工伤诈骗,拒绝配合调查。
崔成州入院缝合,后脑勺一道十厘米的豁口,手术后昏迷至今,还出现了脑震荡的症状。
主任气得要骂人,但见商稚言年轻,又是女孩,他又不好讲得太过火,只能在心中暗骂昏迷不醒的崔成州乱来。
后怕是有的,商稚言此刻坐在主任面前,两天前的混乱场面留给她的恐惧和震撼正在渐渐消失。她心里有新的东西在生成。
“这篇报道,我想继续做。”商稚言说,“我手头有林健的证言,有陈成才的话,这些都可以佐证这件事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