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谢长安扶着她。
赵芩摇着头,眼里都快蓄满了眼泪:“我知道千年人参宝贵,也知道这请求过了。只是,王妃,您怜惜我救母心切,可否先借我一支,日后我赵家必定当牛做马偿还王妃娘娘。”
如她所言,千年人参确实珍贵,可是在秦·王府里,却也算不得什么。谢长安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她陪嫁里头便有一支。王府的库房里,也有好几支呢。
她转身,同彤管道:“去将我嫁妆里的那支拿来。”
彤管闻言下去。赵芩抓着谢长安的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才好。
“多谢,多谢王妃娘娘。”她一面哭,一面给谢长安磕头,“王妃大恩,我赵家没齿难忘。日后王妃若是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千万吩咐一声,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赵家也在所不辞。”
谢长安好不容易才将她给拦下了,这回再扶她起来,她也没有再挣扎。
一支人参,对谢长安来说,不过是放在库房里藏着,可对赵芩来说,却是救命的良药。虽说谢长安看不上她母亲,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也不能以自己的眼光评判别人的家事。起码,赵芩救母心切,是做不得假的。谢长安怜惜她,也愿意帮这个忙。
两人重新坐下后,谢长安望着赵芩脸都白了,叹息道:“那孙家……”
“王妃,若是孙家真看重我这媳妇,我还会求到您这儿来么?”赵家是没落了,连一支千年人参都拿不起,可孙家不一样,不说有的是,起码也是藏了一两支的。可是人家便是有,也不会施舍给她。
反而让她自己去求人。
赵芩本不想来求秦王妃,可丈夫和婆母日日在自己跟前念叨,说秦王夫妇为人良善,库房里更是什么药材都齐全,让她去求。至于恩情,日后再还便是。赵芩磨蹭了几日,见母亲的病实在拖不得,才上门来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