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止不住了是吧?”常君后骂她,“小丫头片子,你再搁这儿跟本宫打官腔,仔细本宫连谢飞卿也不饶了。”
谢妩默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她听谢长逸讲过,中宫这位君后殿下,脾气古怪,心情好的时候,直言不讳,有什么便说什么,心情不好,则笑里藏刀,无论你说什么,都是过错。
这会儿看着像是心情好的时候,谢妩大着胆子,求道:“殿下不想听那些废话,臣女不说便是,只是……臣女少受宫中礼教,又恐冲撞了主子,若是说错了话,还请殿下宽恕则个。”
“谢飞卿为东宫效力,是皇太女的左膀右臂,本宫就那么一个闺女,怎会不盼着她好呢。”
谢妩算是得了口头上的恩典,起身浅浅坐下,常君后又一句道:“本宫听说,云安那丫头现与你在做京都小报上的买卖,你们经营到哪一步了?那丫头手里别的不多,就银子富裕,她给了银子,该不会你把话事权都允了她吧?”
谢妩斟酌一二,才道:“没。云安郡主确实出手阔绰,有郡主资助,才解了我那小报的燃煤之急。现已有了自己的印刷局,雕版师父十余人不等,年后发刊,还得瞧瞧第一份儿的情况如何呢。”
谢妩猜不准常君后知道多少,捡了不要紧的来说。
“呵。”常君后嗤笑,“梧桐街的凤凰楼里最近新得了个花魁,点龙凤烛第一日,便以后背上的‘满园春色’大杀四方,去看过的人都赞叹纷纷,梧桐街的花娘品貌好的多了去,可遍体花绣的,就这一个。”
常君后笑着望向谢妩:“小丫头,你可知那花魁是何方人士?”
“臣女不知。”
梧桐街是京都城闻名的花街,谢妩虽在外面经营着生意买卖,可到底是世家出身的小姐,便是吃酒席谈经营,也不能往花街里钻,她两眼茫然,完全闹不懂常君后此言何意?
“蠢货啊蠢货,你有百样狡黠,那点子小聪明就不往眼前多瞧瞧?”常君后讽笑,“遂宁王家丢的那个丫头,改头换面,去了梧桐街给他家光耀门楣去了,你是当事人其一,你竟然不知道这个消息?”
常君后幸灾乐祸,他根本不必从谢妩嘴里逼问出什么,这京都城里里外外的事情,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
“臣女……不知。”
谢妩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她已经不怕常君后再问什么了,她只想知道,那日在中宫外头发生的事情,这位主子,到底知道多少!
“小丫头,你有什么把柄在云安手里,对吧?”
谢妩咬牙跪下,磕了头,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