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一地,大老爷挓挲着腥红的双手,再看向杀了人,嘴角还带着笑的大太太。
“杀人了!杀人了!快去把长逸叫来!说他母亲疯了!”
大老爷不愿与一个杀人犯呆在一起,一边喊,一边拔腿就往外跑,大太太提着刀,咬牙展笑的去追,她自然舍不得将刀刃捅向挚爱,可她是为了他才杀人的,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他怎么能害怕自己呢?
于是大老爷拼命跑着喊救命,大太太举刀追在身后,一众婆子丫鬟紧随大太太左右,想要拦刀,又怕伤了主子不敢有大动作。
直到谢长逸被请了来,夺了大太太的刀,叫人去济世堂请大夫来,大老爷唧唧索索凑上前,有儿子在,他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探着头指着怔怔坐在那里的大太太道:“你母亲是疯了吧?她捅了人,还提着刀要杀我,骇死人了!”
“杀了谁?”
“杀了……她杀了她的乳母!”大老爷后知后觉的惊吓,躲在谢长逸身后,“快!快捆了她!她疯了,她连她的乳母都杀,更何况你我!送官!捆了她送官!”
谢长逸冷眼旁观,看着面前的这场闹剧,撕下面具已近疯癫的大太太,忍无可忍胆小而卑劣的大老爷。没了老太太那颗定海神针,他们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欲念敞开,放意肆志。
“老爷莫慌,大夫来看了,刑妈妈只是重伤,人还活着呢。”路白小跑着来禀明情况。
听到没死人,大老爷脸上闪过一丝惋惜,稍纵即逝,又换上了那副胆小怕事得懦弱。
谢长逸懒得理他们那些蝇营狗苟的钻研,叫人将大太太送回自己院子,并嘱咐大老爷多上心盯着些。
“我也得在跟前儿照顾她?”大老爷一脸的不可置信。
谢长逸讪笑:“母亲是咱们忠勇侯府的当家夫人,又有先帝赐下的郡君诰命,母亲为老太太的病着急,突发癔症,更是孝道之表现,父亲与母亲一向恩爱相敬,自然须得父亲陪在身边了。”
“那老太太那儿?”大老爷不死心地问。
谢长逸道:“老太太现恼着二叔、二婶子呢,这会儿她病了,叫老三、老四,同着老七他们兄弟几个过去侍疾,老太太看见孙辈的孝心,说不定就饶了二叔这一回呢。”
大老爷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他同他兄弟是打小作伴长起来的,他兄弟是胡闹了些,那也是年纪小,不知事,打骂两句就是了,也不必提什么分家把人往外头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