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意味着这些人在主动寻求与皇帝共赢,朱翊钧也就更加不会拒绝,便道:“准其所奏。”
“是!”
于是,只两淮的灶户和盐商遭受的损失最大,几乎被连根拔除消灭,而其他地方灶户盐商倒是主动选择了配合,且对改革的抵触也没那么大。
这跟两淮盐商素来势力最强,多数都是从弘治朝改革开中法后从山西等地迁居扬州的累世大盐商有关。
所以,这些大盐商没有对抗改革成功,其他地方的盐商自然也更加不敢,只会更加配合。
不过,其他地方的盐商也还是吃了亏,受了损失。
毕竟他们失去的是一个庞大的国内市场。
而且他们或多或少也囤积了盐,尤其是在朝中没有关系的,是不知道相关重要消息的。
其实,不只是盐商们吃了亏。
许多抢了大量盐的富贵人家与中产之家都吃了亏。
因为随着官府把抄得的盐大量投入市场,盐价开始持续走低。
之前花更高价买盐的人自然都吃了亏。
来娣这天就一边给刘确贤穿衣一边说道:
“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第一次亏了钱,老爷,你罚我吧!”
“这不怪你!”
“全民当时都在抢盐,朝廷为了打击盐商,又不明旨提前说抄了两王府的盐,还把消息封的死死的,只让大家别抢盐,没几个能稳住心性的。”
刘确贤笑着安慰来娣道。
接着,刘确贤又笑道:“不过,通过这件事,你我更得明白,想赚钱就得跟着陛下的脚步走,要忠君,要把国家放在心上,不然亏了不说,没准还会把命搭进去,这些扬州盐商就是最好的例子,以他们的能力,应该知道,朝廷是要改革盐政以惠民的,可他们不但不配合非要摸一下龙须,结果就是,陛下想不要他们的命都不行,天下等着瓜分他们的权贵官僚多着呢!”
“所以,这就是你管着的轮船制造局,为研发制造蒸汽轮船已亏了两百多万银元,哪怕有许多言官弹劾你贪污无能,侵吞国帑,但你也不担心的原因?”
来娣这时笑着问了一句。
刘确贤也笑着回道:“自然!只要陛下说他值得,那这里面的亏损就算不了什么,御史弹劾又如何,我要做的只是在一边因为研发蒸汽轮船大亏特亏的同时,一边想想办法让大明中央商行在别的方面多赚些就行。”
来娣听后则道:“大到国运,小到一个人的财运,都在天子的一念之间,我们算幸运的,生逢圣君仁主,才能如今这样富贵!”
“是啊。”
“市井小民们如今能吃到廉价的盐,也因生逢这样的圣君仁主,才有如此大造化。”
“后世的人即便再怎么糊涂,看见这盐价,只怕也不好抹黑当今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