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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佑明 枫渡清江 1722 字 5个月前

一直沉着脸的朱宣圻猛抬起头来,看向朱奉铨:“为何这么问?”

“如果是,可哪有对自家人也这么铁血无情的!”

“我们倒卖点官盐怎么了?”

“我们无非是想多赚些钱而已,又不是谋反,更不是杀人,他连这也不肯,不近人情,刻薄寡恩!”

朱奉铨说道。

“你不刻薄寡恩?”

“我说过,给我们王府的盐丁,全部给足工银,你给足了吗?”

朱宣圻则在这时问着朱奉铨。

朱奉铨垂下了头:“没有!”

“你个混账东西!”

“我说过,府里的人,克扣一些没什么,但盐场上的人,不能克扣,不能克扣,你竟也敢克扣!你这不是给机会让刘黄裳拿银元去收买人心,进而让朝廷知道我们的底细吗?”

朱宣圻指着朱奉铨骂了一句,且责训了起来。

责训完后,朱宣圻就双手叉腰地埋怨道:

“不过,你也没有说错,当今这位天子对自家人的确刻薄残忍,敢管还敢杀!”

“从太祖以来,就没有像他这么刻薄的,他明显是只求自己舒坦,一点亏也不愿意吃,我们联合士绅巨贾走私官盐,获了巨利,为了不让他见到我们的豪富而起整顿盐政的意,而让他受点委屈,他就要大义灭亲!”

“不过是那么一点委屈!”

朱宣圻说着就伸手并拢五指,控诉性地说了一句,就又道:

“而且扬州盐商还凑出了八百万两银元,让他抄没入官,算是给足了他面子,比当年给世庙的面子大多了!”

“可他还不乐意,还不肯放下这事,还是不讲些人情,真正是铁石心肠!”

“不过,这都是张太岳造的孽,他教得这位天子推崇新礼,不再推行旧礼,也就不再靠取本国子民之利来养军强国,结果就导致盐利对这位天子而言,压根就不重要!”

“而正因为天子已经不靠盐利养军,所以,他被惹急了,可以不要盐税,然后让所有人都别想靠卖盐发大财!”

“真正是天子不想赚的钱,别人也别想赚,这天下果然是他的。”

朱宣圻继续说了起来,且说着就感叹道:

“还是当皇帝好啊!”

朱奉铨点点头道:“孩儿现在只是心疼,心疼王府的盐都要交出去。”

“谁让人家手里握着刀呢。”

“你记住,心里再恨,也得在见到他和他的人后,礼貌恭敬些,什么刻薄寡恩、不近人情的话都别说,要说皇恩浩荡,与陛下同仇敌忾,恨不能把盐商千刀万剐。”

朱宣圻还嘱咐起朱奉铨来。

朱奉铨点头称是。

不多时,刘綎就走了进来,在见到朱宣圻后,且宣了旨,然后才对朱宣圻行了礼:“殿下!”

朱宣圻忙扶住了刘綎,笑道:“刘侯不必如此,孤乃罪臣也,岂敢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