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听王用汲这么说后只笑了笑道:“若天下官僚皆如王卿这般上体朕心,下爱百姓,则又怎么会发生叛乱的事呢?”
朱翊钧这么说后,戚继光和王锡爵等官员胸口起伏了一下,然后拱手道:“陛下说的是!”
接着,朱翊钧又问王用汲:“这么说,现在为大军运辎重的也多是本国小民了?”
“回陛下,是的。”
王用汲回道。
朱翊钧笑了笑道:“本朝豪右们还是很缺奴隶,所以外面来的奴隶都到不了官府手里,官府只能用本国小民,用本国小民,朝廷官府需要承担的钱粮压力就大,要想这压力得以解决或者说减少,看来还是得加紧对外开发啊。”
“你们说呢?”
朱翊钧随后就问向了戚继光和王锡爵等人。
戚继光先回道:“陛下说的是!其实,天下豪右们本是不缺仆婢的,甚至只会不够用,毕竟在陛下即位之前,天下有的是穷困潦倒到走投无路而不得不卖儿鬻女之人,丰年尚也不过一二十两银买一个十三岁的丫头,若是遇到荒年五两乃至二两都可以买到可以为奴的人也是有的,而如今缺仆婢严重,皆是因为新政惠民后,使民大安,故愿为奴的越来越少;而民能大安,皆是陛下励精图治之功也!”
“陛下,臣附议枢相所言!”
“若非新政得以推行了下去,想来也不会出现王部堂所言的情况,即豪右大户缺奴故使得官府也跟着缺奴而不得不花更多银钱雇佣民夫。”
王锡爵跟着说了起来。
“朕知道,你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告诉朕,新政推行的很好,变味没有那么严重,天下的臣子大多数还是忠心贤明的,也大多数是爱民清廉的,让朕相信。”
朱翊钧这时说了一句,然后就陡然一脸冤枉地道:“但朕何曾不信诸卿,不信天下百官了?”
“朕若不信,会在每年毫不吝啬的发奖掖金,而不是直接说你们在骗朕,忽悠朕,乃至拒绝发奖掖金?”
“陛下是没有不信臣等,但只是陛下好像从来没有对天下官员中一些人作出多恶的事而感到震惊,且因此大发雷霆,这让臣等感到伤心,觉得臣等似乎并没有完全让陛下对臣等真以君子视之。”
王锡爵这时拱手直言道。
朱翊钧听后笑道:“朕哪有!”
“朕一向视诸卿为君子,故对卿等也一向以礼待之,节有恩赏,岁有恩赐,连卿等进言,朕也从未阻止,很多时候是面听面宣,最迟也是朝进而暮发。”
“连王卿现在所言,朕也很相信的,只是朕信任诸卿,不代表朕就要对百官中那些不臣不忠者就要怒发冲冠,甚至还要责备卿等荐人不明,对卿等也大发雷霆,说对卿等也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