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秦氏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然后也不敢发怒,只忙也跟着跪好,砸吧着漏风的嘴道:“皇爷息怒!奴婢不过是替殿下教育教育不守礼的宫人,犯不着您如此动怒。”
“这宫人怎么不守礼,要你来这么教训。”
“朕记得,朕让皇后下过懿旨,宫里不可擅加刑罚,而只能报请皇后准予后才可施加刑罚,更别提毙人性命,朕说过,生杀他人得先奏于朕知道。”
“你倒好,竟直接说要打死服侍朕皇妹的人,是哪条王法给了你这样的权力?!”
“冯保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你也跟着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吗?!”
朱翊钧说着就叱问了秦氏一句。
秦氏只得强作镇定地回道:“回皇爷,这是慈圣太后娘娘说的,说要我们严管,别让底下的人失了皇家礼数,我们也就按照太后娘娘的意思来的。”
“皇家还有这礼数,朕怎么不知道?”
“朕的内廷只有朕的话才是礼数!”
朱翊钧说着就看向了永宁公主这边。
而这时。
拉住永宁公主的两阉宦已经回过神来,且忙松开了永宁公主的手,跪在了地上,全身抖如筛糠。
朱翊钧也看向了这两阉宦:“你们倒是胆大的很,竟敢拉扯殿下,新礼确立后,虽然把你更当人看,但也不是说你们就不敬重自己殿下!谁给你们的权力,让你们能控制殿下的行动?!”
其中,一阉宦颤抖着牙回道:“我们原是不敢的,是秦夫人让我们这样做的。”
朱翊钧听后就再次看向了秦氏:“你既然讲究礼数,怎么阉宦擅自控制殿下这么违礼的事,你又不管,且纵容?!”
秦氏只沉声回道:“皇爷息怒,奴婢是太后娘娘的人,在这里负责掌教,而当时也只在掌教殿下身边不守礼数且损殿下清誉的宫女,还未看见别的宫人对殿下有什么不敬的地方。”
啪!
朱翊钧抄起案上的茶盏朝秦氏砸了过去:
“别给朕提太后!”
“太后怎么会让你这样不把朕放在眼里不讲皇纲国法不讲新礼的人安排在殿下身边,定是你自己伪装的太好,所以骗了太后,而实际上不过是一蛇蝎心肠之人,乃至在宫中窜谋同样奸邪的人,企图欺凌后宫贵人,敛财肥己!”
“奴婢没有!”
“奴婢真的只是奉太后的命做事,这宫女也的确是因为不讲礼数,至于奴婢企图打死她,也只是保护殿下清誉所致。”
秦氏忙辩解起来。
永宁公主这时扶起了自己的侍女,而走过来对秦氏说道:“你胡说!我只是让她给我的驸马传信问问数理推演的问题,顺便问问他的近况,哪里就违背了礼数!我自己的驸马,还不能传手谕吗?!”
“皇爷都看见了吧,这就是殿下被底下宫人挑唆的结果,完全不懂礼数!奴婢好歹是老人,她竟这么和奴婢说话。”
“奴婢不好训斥殿下,但皇爷应该训斥殿下才是!免得殿下真的坏了皇家的颜面。”